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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「什麼時候?」

  「一個星期前……」接著,真弓就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幸子。

  聽完她的陳述,幸子已經一臉出神。

  怔愣了好一會兒,她回過神。「你是說他回來,然後又走了?」

  「對。」

  「他去哪裡?」幸子一臉迷惘。

  「誰知道?」她略顯激動,「他哪次不是說來就來、說走就走?他……他……」說到傷心處,她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
  幸子睇著她,「小姐,你現在是氣到想哭,還是想他想到哭?」

  「你還消遣我?」她瞪著幸子,「我現在需要的是安慰耶!」

  「拜託,你現在需要的是男人。」幸子促狹一笑。

  「我再也不需要男人!」她差點兒就要發誓。

  「那永野慎呢?」

  「我已經拒絕他了。」她說。

  「什麼?」幸子很訝異,「你是不是頭殼壞啦?」

  真弓斜覷了她一記,「你說話怎麼越來越像我媽?」

  「誰是你媽?」幸子在她額頭上重重一拍,「你是不是傻了?丟了個布川,你居然連永野慎那種優等男人都不要了?」

  「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永野先生當備胎?」真弓蹙眉瞪著她。

  「也許他樂於常備胎啊。」幸子一臉可惜,「人家不是不在乎你跟前男友的事嗎?可見他一點都不介意當後補。」

  「可是我不想拿他當後補。」那樣做真是太缺德了。

  「唉……」幸子一歎,「真不曉得你是善良還是笨。」

  真弓睇了她一眼,沒說什麼,只是又逕自開了瓶啤酒喝著。

  「我說真弓,你其實還是愛著布川的對吧?」幸子淡淡地問。

  她沉默了一下,「我想我是中了他的毒了。」

  「是喔,而且還病入膏肓,無藥可醫。」幸子虧了她一下。

  真弓苦笑著瞪了她一記,沒有說話,更沒有反駁。

  「既然你還愛他,為什麼他回來後,你不跟他重新開始?還謊稱永野慎是你的白馬王子、真命天子?」

  「我生氣啊。」真弓理所當然、理直氣壯地道,「他丟下我三年,回來時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,我為什麼要無條件的原諒他,接受他?」

  幸子癟癟嘴,「是喔,你不原諒他,所以他又走了。」

  「反正他遲早都要走,我原不原諒他根本沒影響。」嘴上雖然這麼說,但真弓心裡也疑惑起來。是真的嗎?真是因為她不給他好臉色,然後又當著他的面挑明已有對象,他才會走的嗎?

  是啊,那天她一發起火來還叫嚷著要他走、要他滾呢。

  是她自己趕走了他,現在卻氣他又離開了她,說來說去,這一切難道都是她自己造成的?

  「不……」忍不住一陣鼻酸,她又掉下眼淚,「才不是那樣,是他……是他自己走的,他……」

  「真弓……」見她哭得傷心,幸子都覺得難過。

  多年的好友!她不會不懂真弓對兵悟用情有多深。

  儘管真弓嘴上說她恨死了兵悟,還說什麼永遠都不會原諒他,但她知道在真弓心裡,始終都只有兵悟一個人。

  「真弓,你會醉的。」她拍撫著真弓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肩膀。

  真弓抬起眼簾,可憐兮兮地望著她,「幸子,今天晚上讓我醉吧!」

  幸子望著她,沉沉一歎。「也好,我陪你。」

  「你還行吧?」近十二點,幸子送醉醺醺的真弓回到了公寓樓下。

  「要不要我陪你上去?」見她腳步虛浮,幸子有點擔心。

  她醉得一臉傻笑,「放心,我……我沒醉……」說著,她轉身走上了樓梯。

  因為不放心,幸子待在底下看著她,直到她開門,進屋。

  「唉……」見她為情所苦、為情所傷,幸子忍不住歎氣,「真是一對冤家。」轉身,她坐上了計程車揚長而去。

  真弓進到屋裡,過多的酒精讓她頭重腳輕、頭昏腦脹,現在的她只想趕快上床睡覺,然後一覺到天亮。

  屋裡靜悄悄地,什麼聲音都沒有,就像平常一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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