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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


  「你不知道嗎?」他撇唇一笑,「你睡覺的樣子跟習慣實在遭透了。」

  她打呼、說夢話,還放屁?不,這不是真的,他……他一定是在騙她。

  「你說謊!」她羞惱地瞪著他。

  「有機會我會拍下你睡覺的樣子,以證明我所言不假。」他說,「還有啊,你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?知不知道你的屁臭得我眼淚直流?」他極盡誇張之能事,就為了糗她、捉弄她,看她又羞又氣卻無法反擊。

  聽他這麼說,南瓜只覺得腦袋一直脹、一直脹,像是快爆開了似的難受。

  天啊,他說的是真的嗎?她真的在新婚夜做出那種事?

  雖然她也不是多在意在他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,但如果她真的打呼、說夢話兼放屁的話,那實在是太丟臉了。

  看見她的表情,宙王暗自得意。

  但突然,一條警覺的神經將他一拉——

  老天,他在做什麼?他居然以跟她鬥嘴鬥氣為樂?他居然覺得這樣很好玩?

  他不是會幹這種事的人,他……他應該不會受到她太大的影響才對。

  忖著,他不覺懊惱。該死,他是哪條筋不對了?

  他將T恤丟進了洗衣籃,然後掠過她身邊,走出了浴室,在五斗櫃裡拿出一件乾淨的T恤換上。

  「喂,」南瓜追在他身後,「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?」

  「我有必要說謊嗎?」他瞥了她一眼,走向房門口。

  「那可不一定,也許你……」話未說完,他已經打開了房門,而門外則站了個傭人。

  傭人和泉太太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,到齋川家工作才兩個月時間。

  她笑盈盈地看著宙王跟南瓜,「少爺跟少奶奶的感情真好,一大早就在拌嘴。」

  宙王眉心一擰,「和泉太太,麻煩你待會兒幫我換一套乾淨的床單。」

  聽他這麼說,和泉太太先是一怔,然後睇著南瓜曖昧的一笑。

  南瓜一愣,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麼對著她笑。

  此時,宙王補上一句:「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
  和泉太太微頓,「ㄟ?」

  「她在被子裡放屁,我怕有毒氣殘存。」他丟下這麼一句,旋身走開。

  「什……」和泉太太一震,驚疑地望著南瓜。

  南瓜漲紅著臉,羞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。

  「這……這可惡的傢伙……」她氣得語無倫次,「我……他……他剛才……」她試著想跟一臉吃驚的和泉太太解釋,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
  眼見著宙王拍拍屁股,揚長而去,把一切的「苦難」留給她獨自承擔,她不由得一肚子火。

  「齋……齋川宙王!」終於,她失控地邊叫邊追了上去,「你不要走!」

  看著她追在宙王身後與他理論時那沒有火藥味,只有趣味的情景,和泉太太抿唇一笑,喃喃地道:「唉呀,感情真不錯呢!」

  開完一個會議,宙王率先走出了會議室,而秘書相樂涼子則緊跟在後。

  進入電梯,宙王偷偷的打了個呵欠。

  相樂涼子抿唇一笑,「齋川先生今天不該來上班的。」

  「嗯?」他微怔。

  「你昨天剛結婚,怎麼能丟下新婚妻子呢?」她說。

  「飯店才剛開始營業,我不盯著不行。」

  此時,電梯抵達二十一樓,兩人相偕步出電梯,朝著他的辦公室走去。

  「齋川先生不打算跟夫人去度蜜月?」相樂涼子繼續著剛才的話題。

  「再說吧。」他說著,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。

  見狀,相樂涼子掩嘴一笑。

  宙王瞥了她一眼,「你笑什麼?」說著,他推開辦公室的門,走了進去。

  他在辦公桌前坐下,相樂涼子將剛才的會議報告放在他桌上,「齋川先生看起來很累……」她說。

  「那當然,昨晚睡不到三個小時。」他說。

  「娶了個年輕漂亮的美嬌娘,是沒什麼空可以睡覺。」相樂涼子話中帶話。

  他不是三歲孩子,當然知道她暗指的是什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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