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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


  「你誤了我這麼久,讓我幸災樂禍一下不為過吧?」她語帶促狹。

  他沒說什麼,只是笑笑。

  「意匠,」她伸出手,「讓我們彼此祝福吧!」

  他點頭,伸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。「祝你幸福。」

  「You too。」她說。

  英希搬出去之前,貴子在家煮了一桌子拿手菜,像是給她餞別似的。

  吃完飯,英希沒有立刻回房,而是陪他們夫妻倆在客廳裡聊天喝茶。

  她就快搬離這個家了,趁著還沒離開,她想多陪陪他們倆。

  其實,對於保二郎及貴子,她有太多的不舍及虧欠。她知道他們是多麼捨不得讓她離開,也知道他們對她的愛早已超過他們該給的及她應得的。

  當她說要搬出去時,貴子立刻紅了眼眶,甚至打電話給美國的意匠,要他幫忙勸勸她。

  但他什麼都沒做。

  他是根本不在乎她在不在這個家是嗎?或者她不在這個家,他會覺得自在些?

  她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,她的人生不能就這麼停止在兩年前的那一個晚上,她必須往前走,而離開香川家是她往前邁進的第一步。

  「英希,你找到地方了嗎?」保二郎問。

  「嗯,離學校很近,生活機能也相當便利。」她說。

  「房租方面……」

  「我負擔得起。」她說,「別忘了,我爸媽留了一筆保險金給我。」

  「唔……」他沉吟片刻,語意深長地道:「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告訴我,別忘了這兒是你永遠的家。」

  「沒錯,」一旁,貴子立刻插話,「英希,你一個人住不比在家裡,凡事都要小心,要是住得不習慣,隨時可以回來……」說著說著,感性的她,又紅了眼眶。

  「貴子伯母,」見狀,英希貼心的坐到她身邊,輕攬著她的肩,「我只是搬出去,不是跟你們斷絕往來,我一定會常常回看你跟保二郎伯父的。」

  聽她這麼說,貴子甚感安慰地一笑,「你說到要做到喔!」

  「當然。」她點頭。

  「那我就放心了,你……」貴子話沒說完,電話突然響了。

  貴子就近接起電話,「喂?是意匠啊……」接到兒子的電話,她顯得非常高興。

  一聽到是意匠,英希不自覺地斂起笑容,往旁邊一坐,然後神情沉鬱地一言不發。

  她的動作及表情全進了保二郎眼裡,他微擰起眉心,若有所思地。

  「什……什麼?」忽然,貴子神情一震,聲音有點顫抖,「你說什麼?」

  「怎……怎麼會這樣……什麼沒什麼,這怎麼……ㄟ,慢著,意匠,你把話說清楚,到底是……意匠?意匠?」她驚慌地叫著,但似乎那一頭的意匠已掛了電話。

  貴子木木地擱下話筒,神情茫然。

  「發生什麼事?」保二郎憂急卻又力持鎮定地道。

  「意匠他……他說他跟惠理子解除婚約了。」

  聞言,保二郎一震,但旋即又平靜下來。

  同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的英希,一臉震驚不解。

  解除婚約?他跟惠理子解除婚約?為什麼?

  「他有說原因嗎?」保二郎問。

  「他不肯多說。他會不會有事?」貴子十分緊張。

  「他會有什麼事?」他輕啐一記,「不要自己嚇自己。」

  「可是他們那麼要好,也訂婚那麼久了,怎麼會突然……」貴子略顯激動地說,「我看叫他回來,或是我去一趟好了。」

  「你慌什麼?」保二郎微蹙起眉頭,「意匠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,而惠理子也不是個愚鈍的孩子,他們作了這樣的決定,一定有其道理,你別瞎攪和了。」

  「但是……」

  「緣起緣滅,也許是他們緣盡了。」保二郎對此事非常豁達,一點都不覺惋惜或遺憾,「他們當年訂婚時還年輕,或許是經過了這幾年,彼此都覺得不再合適了吧。」

  雖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,但貴子深覺丈夫所言不無道理,也就沒再多說什麼。

  英希怔怔地坐著,沒有太大的反應,但她的眼底、她的表情,都透露出太多的震驚及迷惑。

  他愛惠理子,惠理子也愛他,他們為什麼會解除婚約呢?難道真如保二郎所說的「緣盡了」?

  她該覺得高興嗎?不,她不該那麼想,那實在太惡劣了。

  他跟惠理子散了,不表示她就有機會。再說,自從他給了她懲罰性的一吻後,她早認清了他永遠只當她是小妹妹的事實。

  不,不行,她不能被這件事擾亂了,她已經決定走出這持續多年的糾葛、已經決定忘了他,已經……已經死心。

  只是,明明這麼想著,卻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他……

  解除婚約對他會不會是個重大打擊呢?獨自在美國的他,有沒有可以吐露心事的對象?有沒有人可以安慰他、開導他?

  想著,她的眉頭不覺糾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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