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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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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她從前住的房間,她才發現她的房間雖然髒汙,卻還完好如初。 看她望著這個房間的神情,梵剛感覺她對這是熟悉的、有感情的。「你的閨房?」 她微怔,「嗯。」她發現他其實是個挺細膩的人,也許是殺手的敏銳讓他更能洞察一些細微之事吧? 「沒怎麼破壞,」他掠過她走了進去,「整理整理還是可以住人的。」他說。 翠河還沒明白他話中含義之際,他已經轉過頭來望著她,「不如我們就在這兒落腳吧!」 「在這裡?」她一愣。 他點頭,一臉嚴謹地,「這兒荒廢已久,附近又少有人走動,如果住在這兒一定不會引起注意。」 「你是說真的?」她難以相信他居然願意住在這種發生過慘案,又已經破舊不堪的廢墟裡。 他微微蹙起濃眉地啾著她,「你把房間整理一下,我出去打些販菜,順便打聽一下江均的事情。」說完,他即背身離去。 凝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,翠河心裡空空地、腦袋也空空地—— *** 不久,梵剛帶著飯菜回來,而翠河也已經整理好房間。 一進門,他就將飯菜張羅在桌上,「先吃了吧!」說著,他逕自坐了下來。 「你……」她挨著桌邊坐下,試探地問:「有打聽到什麼嗎?」 梵剛睇了她一記,「你急?」才剛到,她就迫不及待地想對江均下手? 「不是……」她搖頭,訥訥地。 「先祭了五臟廟再說吧!」他出去打菜時當然也順便打聽了江均的事,只是現在不急著談這件事。 吃飯就是吃飯,他義父在飯桌上是絕對不談買賣的。跟了他義父這麼多年,他當然也學到了這一點。 看他一副不想講的模樣,翠河也只有乖乖地坐下把飯吃完。 填飽肚子,梵剛這才閑閑地提起他剛才打聽來的事情。 「這兒的百姓似乎都非常痛恨江均,不過大家提起他時還是戰戰兢兢、小心翼翼,依我看……他在這兒的勢力還是有的。」他說。 初時,江均是倚仗著自己乃越國公之遠親而恃勢欺人、魚肉百姓;楊素當上宰相後,他就更是變本加厲、無惡不作。 不過如今楊素已死,他囂張的行徑似有收斂。 「聽店小二說江均喜歡上船尋歡,幾乎天天都往船樓上跑。」他續道。 「狗改不了吃屎!」翠河聞言,不屑地一啐。 江均性好漁色,甚至只要看上尋常人家的妻女,也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強搶豪奪,簡直到了無恥可恨的地步。 兩年前是這樣,兩年後,他還是一樣。在她流落在外的這兩年裡,不知道又有多少無辜的女子及原本幸福和樂的家庭受害…… 「楊素死後,江均雇用了一些打手隨行保護,如果要殺他,尤其是你還想親手殺他的話,我們必須從長計議。」 翠河蹙著秀眉,「還要多久?」 「我會繼續觀察的。」像是擔心她因為心急而壞了大事似的,他一臉嚴肅地盯著她,「別輕舉妄動。」 她皺皺眉心,沒吭聲。 *** 翠河躺在床上,兩隻眼睛睜得大大地,望著窗外皎潔卻帶著淡淡悲哀的 一輪明月。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這樣躺著多久了,身體精神雖然已經疲憊,但卻始終無法真正地睡去。她想……也許是因為她又回到這裡的緣故吧? 翻了個身,她可以看見睡在長椅上的梵剛。 雖然椅子並不寬敞舒適,但他隨遇而安、泰然自若地平躺著、因為椅子不夠長,他那兩隻修長的腳只好打彎地靠在椅臂上。 夜裡天涼,加上臨時找不到被子,他們都是和衣而睡。 因為冷,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,翻了個身,她蜷縮起身軀。 「睡不著?」突然,他低沉的聲音從椅子那兒傳來。 翠河將身子再次轉向了他,「嗯……」她發現他還是躺著的,只是已經把臉轉向了她。 「因為冷?」他問。 「呃……有點……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而睡不著,不過覺得冷倒是不假。 梵剛沉吟了一下,忽地翻身坐起,「今天出去時我沒想到這點,明天再去買兩條被子。」說著,他朝她走了過來。 翠河一怔、本能地想要翻身起來。 還未來得及坐起,他已經來到床邊。「今晚你就委屈一點吧…」說著的同時,他已經躺上了床,並將她微微發抖的身軀攬進臂彎中。 「梵剛……」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舉動,她是驚訝的。 原本因為冷而微顫的身軀,卻因為他的靠近及擁抱而越加地顫抖起來。 「放心,」他淡淡地說,「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。」 「呃……我……」他這麼一說,好像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的。 他閉上眼睛,若無其事地,「反正我該看、該摸的都試過了,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?」 「梵剛,你……」她臉上羞紅,卻說不出什麼話來。 其實他也沒說錯,從她遇上他之後,嘴也給親了、胸也給摸了,就差沒真正攻城略地罷了。若真是這樣抱著什麼都不做,未嘗不好,至少她是真的不冷了。 「睡吧!」他依舊闔著雙眼,「明天我去買兩床被子。」 「……」翠河沒有搭腔,只是沉默、戒慎、矛盾地依偎著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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