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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


  鎮淮沉下臉,沉默地注視著她。

  正當兩人僵持之際,茶棧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……

  「你沒聽見這位姑娘說『放開』嗎?」一名青色華服的男人自座位上站起,一副英雄救美的架勢。

  鎮淮斜觀了那男人一記,臉上明顯地有著慍色。水脈唱反調已經夠他懊惱的了,現在還來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。

  「不幹你的事。」他冷冷地道。

  誰不知道這傢伙是看上水脈的姿色,借機在美人面前逞威風。

  「路見不平,拔刀相助。」男人說著,下意識地提起掛在腰際的劍。

  鎮淮哼地一笑,「拔刀相助之前,先掂掂自己的斤兩。」話罷,他神情慍惱地望著堅持坐在馬背上的水脈,「你下不下來?」

  原本看見有人上前挑釁,水脈是有點軟化的,但當他又口吻強勢地對她說話時,她那脾氣不覺地又提了上來。

  她一臉倔強地瞪著他,以沉默表示著她的抗議。

  「姑娘,你若受了委屈或挾持,請你點個頭。」青衣男人擺明瞭介入的決心。

  水脈睇了他一眼,再看著站在一旁的陸鎮淮,一股莫名的叛逆熱流直沖腦門。就在那一瞬間,她用力地點了點頭。

  青衣男人劍一出鞘,直指向鎮淮。「放開這位姑娘!」他喝道。

  「你還真想管!?」鎮淮沉聲喝問。

  「當然!」青衣男人一哼。

  茶棧裡有一些尋常的販夫走卒,也有一些來歷不明的道上人物,個個都睜大了眼等著看好戲。

  青衣男人並非獨自一人,他身邊還帶了兩名隨扈似的壯漢,那兩名壯漢見狀便霍地站起,筆直地朝著鎮淮下馬之處走來。

  「有幫手?」鎮淮冷眼睇著三人,唇角掀起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。

  「退下。」青衣男人揮退兩名壯漢,睥睨著眼前的鎮淮,「對付這種下流胚子,輕而易舉。」

  聽見青衣男人叫他下流胚子,他不覺揪眉冷哼著:「你們最好一起上,我怕就你一個,恐怕會很難看。」

  「大膽!」兩名壯漢的其一挺身而出,「我們少爺是飛鷹堡的繼承人,怎容你在這兒大放厥辭!」

  飛鷹堡?原來他是飛鷹堡主顏飛的兒子顏世駿。

  鎮淮一挑濃眉,哼地一笑,「原來飛鷹堡的繼承人是這種不長眼睛的東西。」

  「你!」顏世駿怒眉一揚,飛身上前,長劍直取鎮淮的首級。

  鎮淮縱身一躍,不知何時已飛身至他身後,他刀未出鞘,只是以刀鞘迎敵。

  三招不到,顏世駿手中的劍已被鎮淮的刀勁橫劈而斷。

  「啊!?」顏世駿沒想到自己居然在三招內便劍斷落敗,當下驚愕得瞠目結舌。

  鎮淮不急不喘地冷睨著他,「我早說過你會很難看。」

  「少爺!」兩名壯漢飛也似的沖上前去扶住顏世駿。

  顏世駿惱羞成怒地一振臂,「放開!」他恨恨地瞪著眼前的鎮淮,沉聲道:「報上名來!」

  鎮淮撇唇哼笑著,「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。」說罷,他一躍上馬,喝地一聲便策馬離去。

  顏世駿懊喪地看著兩人離去,臉上除了憤怒,還有羞愧之色。

  「你不該惹他的。」突然,茶棧中傳出了另一名男人的聲音,那是一名英偉又深沉的男子。「他是藏劍門的少主陸鎮淮,也是狂刀的惟一傳人。」

  「什麼?」顏世駿一驚。

  「那名女子是雲霞山居的大小姐,亦是陸鎮淮的妻子。」男人說罷,意味深長地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,「他要是那麼容易就被打敗,我也不用找他了。」

  顏世駿正在氣頭上,根本聽不見男人究竟說了些什麼。陸鎮淮教他在眾人面前出了糗、丟了顏面,他一定要教他付出代價!

  鎮淮悶聲不吭,而水脈也不敢再多作聲。剛才他和那個顏什麼的打起來的時候,她真的是心驚膽跳。

  當他三兩下就擊敗對手時,她更是驚愕。要不是親眼看見,她真的無法相信,他竟是那麼了不得的高手。

  她知道他非常生氣,不然他不會一句話都不說地只是策馬前進。

  不知何時,他們來到了一條山澗邊,鎮淮扯住韁繩,勒停了馬,然後沉默地躍下馬來。這次他沒有問她下不下馬,一把就將她給扯了下來。

  「啊!」因為他手勁極大,疼得水脈忍不住叫嚷起來。

  鎮淮冷睇了她一記,逕自將馬牽到山澗旁喝水。他蹲下身來洗了洗手臉,神情依舊是無情無緒地。

  水脈揉了揉被他扯疼的手臂,負氣地瞪著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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