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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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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東堂神情一凝,「荒唐!」他瞪視著鎮淮,微慍地道:「水脈都進陸家大門了,你居然還……」 「我只是去跟月影敘敘舊,什麼都沒做。」他閑閑說著,好像還挺理直氣壯的。 「你……」他真沒想到這樣荒誕不羈的兒子,居然會是他陸東堂生的!? 鎮淮看得出他父親為他到醉心樓去的事極不能諒解,不過月影是他的知己,甚至還有點像是兄弟哥兒們,他沒理由不跟她提提他即將娶妻的事。 「我只是去告訴月影我就快要成親了。」他說。 陸東堂半信半疑,「是真的?」 「千真萬確。」他咧嘴一笑。 看他不像是在胡謅,陸東堂也就姑且信了他,是好是壞,好歹他還是他陸東堂的兒子。 「唉!」陸東堂喟歎一聲,「你年紀也不小了,拜託你趕緊安定下來,也好讓我和你娘了了心願吧!」 鎮淮裝迷糊地一愣,「心願?」其實他哪會不知道他爹娘有什麼心願。 陸東堂沒好氣地白他一眼,「你又來了。」說著,他又逕自沉沉一歎,「水脈是個好姑娘,你可別欺負她……」 「我欺負她?」鎮淮忍不住一笑,「爹,她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呀!」他意有所指地說。 月隱星稀,四野闋寂,這樣的夜晚最適合「逃跑」。 水脈提著包袱,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,然後摸索著找到了來時的路線:不一會兒,她便溜到了莊院的正門牆邊。 因為正門有人守著,她只好改變路線往側門而去。 莊院裡種植了不少樹木,有的高過牆垣,有的則是低於腰際;鑽著鑽著,一道急速閃過的黑影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。 定睛一看,那竟是一隻突然沖出來的黑狗。 「噓……」她松了口氣,下意識地往那黑狗竄出的方向看去。 這一瞥,她瞧見了牆角下的一個小洞;其實這洞說小也不小,足夠一個身型嬌小的人鑽過。 「天助我也!」她喃喃自語。 要是從這個狗洞鑽出去,那一定是神不知、鬼不覺。想著,她抓起包袱,低下身子,整個人往地上一趴…… 她像條蛇似的往那狗洞裡鑽,只一會兒工夫就鑽出了半個身子。 「真順利!」她逕自高興著,也不管自己已經灰頭土臉,一身狼狽。 鑽著鑽著,突然她再也不能前進了。 她感覺自己的裙擺像是被什麼給扯住,而那力道大得她再也不能往前爬。 「什麼東西呀?」她怕是裙子被樹根或什麼給勾住,連忙伸手去撥。 然而,她撥不到什麼東西,卻反而整個人被往後拉了回去。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,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已將她像拎小雞似的扯了起來。 「啊!」她驚叫一聲,像見鬼一樣地瞪著眼前的人。 「不要叫。」鎮淮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後,並出手阻止了她的漏夜潛逃計劃。 水脈錯愕地望著他,對於他的「神出鬼沒」及「來無影去無蹤」感到相當的震驚。 睇著她灰頭土臉的模樣,他嗤地一笑,「你這是幹嘛?」 既然被抓到,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。「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想逃離藏劍門?」說著,她虛張聲勢地瞪視著他,「識相的就放我走。」 「如果我不識相呢?」他興味地一笑。 「我……我就搞得你藏劍門雞犬不寧、人仰馬翻!」她威脅著他。 他做出一個很心驚的表情,「唉呀,我好怕唷!」 看出他是在嘲弄自己,水脈氣呼呼地直想咬他。 他眼明手快地捏住她脆弱的下巴,戲謔地道:「原來你不只喜歡鑽狗洞,還喜歡像瘋狗一樣亂咬人。」 「你說我是狗!?」她瞠怒地直視答他。 「別說你不是,」他哼地一笑,「人是不會鑽狗洞的。」他從沒碰過她這種野蠻得讓人又憐又愛的女人,跟她鬥氣簡直是人間一大樂事! 聽到這兒,水脈再也忍不住地嚷了起來,「你這烏龜王八登徒子!我鑽狗洞走是為了給你們藏劍門面子,好,現在我不鑽狗洞,我……我走大門!」說著,她猛地甩開了他的手,「放開我!我就從大門走給你看!」 他蹙眉苦笑一記,倏地將她拉了回來。 「放開!」她潑辣的掙扎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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