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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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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少爺他不是個隨便下決定的人,他既然選擇了你,就一定會專心地愛你,放心吧!」 「是嗎?」儘管有了牛田太太的勸慰,她還是惴惴難安。 「沒錯沒錯,」牛田太太笑眯眯地,「你一定要相信少爺。」 「一朗他……他一定是生氣了,他都不來找我……」她囁囁地說。 牛田太太就像是母親般安慰著她,「少爺是想讓你冷靜一下,他會來找你的,別擔心了。」 「嗯。」她點點頭,但是心裡卻充滿了不安。 隔天一早,一朗並沒有在餐桌上出現;而他的缺席讓靖代更加不安,她猜想他絕對是生氣了。 坐在與婆婆三枝子同席的餐桌上,她的神情鬱鬱寡歡。 「你幹嘛一臉不高興?」三枝子突然開口問道。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,她那位沉默是金的婆婆居然開口跟她說話,雖然語氣不是很溫柔—— 「沒有……」她失措地道。 其實三枝子已經知道和歌子昨晚來過的事情,她光是看靖代那一臉像是誰欠她八百萬的表情,就知道昨晚上勢必很不安寧。 不過說也奇怪,如果一朗和靖代因為和歌子的出現而發生變化,最高興的人不該是她嗎? 然而,為什麼當她看見靖代那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時,她卻動了想「說」她兩句的念頭? 「和歌子是池田藥廠的獨生女。」她淡淡地說。 一聽池田藥廠,靖代不覺一震。 雖然她一直待在德島,但池田藥廠這名字她還是聽過的;畢竟在開發新藥上,池田藥廠可是貢獻不少。 原來和歌子是那家藥廠的繼承人,難怪她看起來那麼自信而耀眼;為了繼續家裡的事業,想必她父母一定是費盡心思在栽培她吧? 「要不是她突然出國,也許和一朗結婚的是她,不是你。」三枝子語氣平緩地說。 靖代不明白她這麼說有何用意,但是她這一說,讓她更加自卑且懊喪。她低著頭,臉上的神情沮喪到不行。 三枝子本來是打算看她會有什麼反應的,但當她發現靖代一聲不吭,一副失敗者模樣的時候,她不覺懊惱起來。 她希望她有所回應,至少也該表現出不滿,但是她沒有。 她不喜歡她一臉「未戰先敗」的模樣,想當她宮川家的媳婦,就該有基本的自信及戰鬥力。 「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比不上人家了?」她睨著靖代,言辭嚴厲。 靖代抬起臉,不滿卻又無話可說,「我……」 「我看你乾脆成全他們算了。」其實她也知道一朗跟和歌子早已是過去式,別說他現在已經結婚,就算沒有,他們兩個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。 她是看不慣靖代那沮喪自卑、小可憐似的樣子,嫁進門後被她「折磨」了這麼久也沒見她屈服過,怎麼和歌子才一出現,她就鬱悶成這樣? 不行,難道她的「本事」不如一個和歌子嗎? 靖代還沒摸清婆婆的性子,只覺得婆婆是想趁機逼她回德島。 她知道自己在婆婆心目中絕對是比不上和歌子的,但是……她是一朗的法定妻子,除非是一朗不要她,否則誰也不能拆散她跟一朗。 對,誰也不可以! 舊情人又算什麼?她絕不容許和歌子公然向她挑釁,她要讓和歌子知道,就算她再優秀、再性感美麗,一朗所選擇的人卻是她——宮川靖代。 「不!」她霍地站起,一臉堅決,「我不會把一朗讓給她的。」話落,她旋身就跑了出去。 三枝子睇著她離去的背影,唇角揚起一抹不明顯的笑意。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,居然會用這種方法激起她的鬥志。一朗和她若因此而絕裂,不是正中她的意嗎?為什麼一心想拆散他們的她,現在卻有了這樣的變化? 她是怎麼啦?難道病了一場就讓她神志不清了嗎? 此時,一直站在旁邊的牛田太太忍不住噗哧一笑。 「你笑什麼?」三枝子睨著她,似乎已經知道她為什麼而笑了,「我只是看不慣別人欺負她。」 「你也開始喜歡她了,對不對?」牛田笑問。 她怎麼可能喜歡她?她只是……只是什麼?其實她自己也不太清楚。 打從第一眼見到靖代,她就沒真正討厭過她。 雖然她嫌靖代出身平凡、見不了世面,學歷不高,看起來又不聰明……但是,那都是可以解決的事情。 也許她只是吃醋,因為她最寶貝的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孩子反抗她,而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違逆了她。 大概是因為生氣、因為「母親的醋意」,因此她才總是挑剔靖代,儘管她根本無從挑剔。 「因為能欺負她的,只有我。」她哼地一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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