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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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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ヘ!」門後,穿著一身輕便,而且身上只披了件外套的十真神情嚴峻而冷肅地看著她。 她不得不說,看見他時,總令她有種眼睛一亮的感覺。雖然他是個惡魔,但絕對是個賞心悅目、好看到讓人忍不住想流口水的惡魔。 相較於他,穿著厚重的羽毛衣,腳下踩著雪鞋的她看起來好笨重。沒辦法,比起東京,金澤實在冷太多了,要適應金澤的冬天,還得好一些時日才行。 「你站在這裡發什麼呆?」他問。 在監視器的螢幕裡,他看見她一個人站在車庫入口發怔,久久都不開門進來,於是,他忍不住跑來替她開門。 「我……」 怪了!他怎麼知道她站在這裡?他有千里眼? 忖著,她抬起頭來,四處找尋著可能在監看著她一舉一動的「現代千里眼」——監視器。 「不用找了,是隱藏式的,你看不見。」他說。 聞言,她一怔,驚疑地望著他,「所以說你剛才在監看我?」 他蹙起濃眉,「裝監視器不是用來監看的嗎?」 她一頓。話是沒錯啦!不過他是閑得發慌了嗎?居然在電視螢幕前監看她,而且還親自跑來替她開門! 這麼一想,她越覺不妙。慘了!他一定是想了什麼辦法要整我,我看我還是轉頭快跑比較安全……她忖著。 「你還杵著做什麼?」見她不知又在發什麼怔,他不悅地問,「有好多事要做。」 「啊?」她看著他,一臉惶惑。 「啊什麼?」他皺起眉心,「衣服、床單……一大堆東西要洗要燙,你居然還有閒工夫在這兒發呆?」 「我……」不知為何,她深深覺得自己不該再踏進這幢房子。 她有一種感覺,今天她一旦踏進這幢房子,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出來…… 睇見她一臉「我死定了」的惶恐表情,十真意識到她似乎有著「我不想幹了」的念頭。 莫名地,他有點緊張,怕她真的不幹了。 不過說也奇怪,以他的財力,要請多棒的鐘點女傭沒有?為什麼要擔心她不幹呢?她……她有什麼特別? 想著,他兩隻眼睛不自覺地盯視著她—— 被他這麼一注視,她心慌又心悸。 「相……相川先生,我想我……」她退後了兩步,「我想我還是……」 雖然跟錢過不去是很愚蠢的事情,但為了錢把自己送進惡魔的手裡,就更是愚蠢至極了。 對,她不幹了,她要跟他說她不幹了。 看她又退後了兩步,他濃眉糾皺,眉丘隆起。 她是什麼表情?她那表情像是有人要拉她上斷頭臺似的。 「你不想幹了?」他挑挑眉,問道。 她一頓,「さ……」奇怪!她明明不想做,為什麼說不出口? 他蹙眉冷笑一記,語帶嘲諷地道:「原來你也沒我想的那麼刻苦耐勞!」 「什……」聽見他這句帶著嘲諷口吻的話,她猛地回神。 「也對,現在年輕女孩子都吃不了苦,還是輕鬆的工作好……」看見她眼底倏地燃起的鬥志,他知道這招對付她是絕對有效的。 千歌一臉不服氣的表情,然後往前走了兩步,直視著他。「相川先生,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吃不了苦的人。」 「是嗎?」他挑眉一笑,暗自竊喜著她已中計。 「做家事對我來說就跟吃飯一樣簡單,根本難不倒我。」她說。 「那麼你為什麼不幹了?」他問。 「我沒說。」她嘴巴否認得相當堅決,但眼裡卻有些心虛。 畢竟,她剛才險險就要說出口了,要不是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對,突然說不出口的話,現在已成了他嘲諷她、吃定她的把柄。 「你是沒說,」他唇角一勾,「不過你臉上的表情卻在說「本小姐不幹了」。」 「我……」 「我可以理解。」他挑眉笑說:「這不是份輕鬆的工作,如果你無法勝任,那麼你現在就可以走了,至於上次的酬勞,我會付現金給你。」 他在賭,賭她會上當、會留下來,但這步棋也可能擦槍走火,變成她拿錢走人的局面。 不過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局,他沒什麼好擔心,更沒有不敢賭的。 單純的千歌當然無法像他那般會算計,此刻她心裡只想著一件事——她絕不讓他有機會笑她。什麼她無法勝任?什麼她吃不了苦?他在胡說些什麼啊?她是從小吃苦長大的耶! 雖然她的家境還算不錯,但是也受了不少的麼練。認真說起來,吃不了苦的,應該是他這個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吧? 「可惡,你別把人看扁了!」她鬥志激昂的直視著他。 他眉梢輕揚,盡可能不露出得意的表情。 雖然她很容易擺平,但若在此時被她發現他其實是在對她使出激將法,那麼就功虧一簣了。 「山根小姐,你的決定是……」 「哼。」她低哼了一聲。 他微怔,因為他清楚的聽見那聲不馴的、堅定的、不認輸、不服氣的低哼。 而此時,她大步向前,像一陣風似的掠過他身邊,然後朝著裡面走去。 他轉身看著她的背影,忍不住地唇角一勾,露出了得意的、興奮的笑。 十真坐在沙發上,兩腿直勾勾地放在大茶几上,一派輕適的模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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