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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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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背輕輕滑過她的秀髮,指尖輕觸及她的耳垂。 「啊……」她微微一震。 在她還未回頭,做任何動作之前,他大而溫暖的手心突然覆住了她的頸背,然後微微地以虎口扼住她的頸項。 雖然只是一個輕微的撫摸動作,卻在奈奈心湖裡漾起了數圈的漣漪。 倏地,她的頸子泛起一陣火熱,接著耳際、臉頰也都跟著「遭殃」。 她就像只慢慢被煮熟的蝦子般,越來越紅、越來越緊縮……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,甚至不曉得自己該不該站起來;於是,她低垂著臉,默默地蹲在原處。 他的手一直沒離過她的頸子,而他的嘴巴也一直沒張開過。良久,他在她身側蹲了下來…… 她感覺到他的靠近,感覺到他的氣息、也感覺到他身上那一股炙人的灼熱。隱隱地,她發覺自己的心跳因為他的欺近而狂跳。 她屏住呼吸,怕那急遽的、如雷的心跳聲洩露了自己此刻的感情…… 他將唇片靠近她的耳際,輕輕以唇瓣摩拳著她發燙的耳垂;她身上的一縷幽香飄進他的鼻息之中,緩緩牽引出他潛藏在心底的情潮。 「唔……」忽地,她聽見自己喉頭乾澀而發出的聲音。 他吮住她柔軟的耳垂,不斷將他那熱情而鷙猛的氣息吹送到她耳窩裡…… 「唔!」她陡地一顫,「別……」 「這是我應得的,不是嗎?」他以那低啞深沉的聲音打斷了她。 她蹙起眉頭,一臉委屈而脆弱。 是的,這是他們的約定,而她是來履行約定的。 在來的路上,她早有了心理準備,現在她只希望一切都能快快地、順利地結束。 她咬咬下唇,低垂著眼瞼,再也不敢說聲「別」或「不」。 白川龍介沉下眼凝視著她,一語不發地汲取著她身上的甜美。 她白皙的肌膚、微微顰蹙的眉頭、低垂的眼瞼、歙動的唇瓣、還有那嬌羞又驚怯的神情……她的一切落在他眼底,都成了致命的催情劑。 當他欺近她,他感覺到她身上的顫抖,感覺到她急促的呼吸;她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女般,渾身散發著一種處於般的氣息。 她是處子嗎?還是嗎? 「你還是第一次嗎?」他淡淡地問。 他這句話實在問的無心,但聽在她耳裡,卻委實不是滋味。 她是處子嗎?是或不是在他心裡那麼重要嗎? 她說是,他就會高興得放煙火慶祝?那……要是她說不是的話,他又將是何種反應? 不知怎地,她心裡興起了一種反彈的念頭—— 她側著臉臉他,唇邊是一抹無所謂的微笑,「怎麼,你想當我第一個男人?」 他眉頭一擰,神情一黯。 他的微慍神情讓她心裡有了一絲快意,「你要我來只不過是想尋開心,不是想討我當老婆的吧?」她故作不在意。 白川龍介的眉心處皺出了幾道深深的皺紋,他懊惱地瞪著她,唇角微微地、不經意地抽搐著。 他報復地將她推倒在榻榻米上,「我不會討一個拜金的女人當老婆。」他冷冷地說完,像剝橘子似的扒開了她的衣領。 又是這種結果,她明明喜歡他,明明想坦白地面對他,但只要一接近他,她又不自覺地像刺蝟般保護著自己。 為了保護自己,她不惜以激怒他得到她想保留的尊嚴;為了保護自己,她不斷以言不由衷的謊言掩飾她喜歡他的事實。 這一切都不為別的,只因她害怕。 她害怕自己向他表明心意後,不但沒得到他的回反而讓他對她越來越瞧不起。 她怕聽到的是他斷然的拒絕,她怕,真的怕。 她曾經有過被他愛著的機會,但是她錯過了;現在,她不敢主動挽回那份愛,因為她擔心他給她的回應會叫她墜人痛苦的地獄。與其被他拒絕,她還寧可就這麼決裂到底。 像他這種黑道人物怎會在意貞操這種八股又迂腐的東西? 她是不是處子,他一點都不在乎,真正讓他生氣的是她的態度及語氣。 他是這麼瘋狂的迷戀著她,即使是現在;要不是對她有愛,他怎會在她來向他借錢時,對她開出這樣的條件? 假如他真的厭惡她、真的對她毫無依戀,他可以將她趕出自己的辦公室,可以不管她父親的死活,可以對她的遭遇視若無睹…… 但是他沒有,因為……他真的愛她。 事到如今,為什麼她還是無法理解他對她的愛?為什麼到了這當下,她對他還是那種可有可無的態度? 他不奢望她立刻就愛上他,但是如果她可以表現的非常需要他,或是有一點點的後悔,那麼即使她並不愛他,他還是願意張開雙臂擁抱她。 可是……為什麼她不肯呢? 在她心裡,他就真的什麼都不是?難道除了豪門子弟,她是不會愛上任何男人的? 金錢權勢對一個女人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嗎?怎麼她不能像尋常女人一樣,將愛情放在第一位? 凝睇著身下一動也不動的她,他心裡湧現一股無名的悲哀。 她無所謂、不在乎的神情是那麼的可惡又可恨,她那種表情就像是任誰壓在她身上都沒關係。 「你怎麼變成這樣的女人?」他聲線喑啞而沉痛。 她眨眨眼睛,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望著他,須臾,她的唇邊漾起一記淒涼的微笑。 「偉大的白川會長,你曾失去什麼嗎?」 他微怔,失去什麼?他曾失去什麼嗎? 有吧,人一生之中總會失去些什麼的,不是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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