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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


  可她沒有,她一直不顧一切的留在他身邊,像是要找什麼。

  於是他想到了另一個可能,那就是她可能是警察,而潛進他密室裡是因為她以為那裡有她要找的東西。

  如果她真是警察,她要查什麼呢?會是……

  突然,他想到那些來找他做毒品生意的泰國人。

  難道她以為他做毒品生意?

  假如一切正如他所想,那就不難猜到她為何總在他意亂情迷、幾乎攻陷她的時候,卻那麼冷漠地拒絕他了。

  是的,她當然不能跟他玩真的,因為她根本不是什麼逃跑的賣春女子。

  不過若她是警察,沒理由他會找不到任何相關的資料。

  「唔……」他往椅背一躺,眉頭深鎖地看著計算機,而一手則無意識地轉動著一旁的地球儀。「難道我猜錯了?」

  忽地,一個天外飛來的想法鑽進了他腦袋裡——

  也許他猜得沒錯,她真的是警察,但……不是日本警察。

  於是他迅速地敲打鍵盤,不一會兒,計算機屏幕上出現了日本鄰近幾個地區的警務人員資料。

  臺灣、中國、韓國,然後是……香港,他一個一個地找、一個一個地看個清楚,就怕有漏網之魚。正當他看的眼花撩亂之時,一張香港警方的資料照片映進了他的眼簾——

  「堤真?」他心頭一震。

  雖然照片上的女子剪了一個短短的男生頭,看起來還有幾分生澀,但他幾乎可以確定她就是堤真。

  待他再看底下的個人檔案,他的心不禁一沉。

  是的,那是堤真。

  他應該為終於知道她是誰而高興,但另一方面,他也因為知道了她的身分而感到懊惱沉重。「二〇〇二年九月離職?」他虯起眉心,陷入一陣苦思之中。

  就算再不景氣,一個離職的女警也不會蠢得被賣到日本來,除非……她為了某個目的。

  驀地,他弄懂了。她是臥底警察,一個百分之百的臥底警察。

  原來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,什麼來自上海、什麼有個不負責任的日籍父親、什麼被騙被賣……她所說的事情沒有一樣是真的。

  該死!他最恨被騙,而她卻騙了他。

  他霍地起身,內心思緒如澎湃之浪潮般。現在就去揭穿她,現在就要她離開!

  他沖到了門口,卻突然停下腳步。

  如果現在揭穿她,那她就會離開這裡,而他……他再也見不到她……

  他掙扎著、自相矛盾著,然後陷入了左右為難、進退不得的境地裡。

  不,他還不想拆穿她,他要靜靜地看,看她想耍什麼花樣,他要她知道欺騙他是什麼下場。

  他要慢慢地暗示她,看著她心慌、看著她猜疑、看著她不安、看著她一步步地掉進他為她設下的陷阱之中。

  忖著,他的唇角浮現了一抹冷酷卻又受傷無奈的冷笑。

  儘管他以這樣的想法來安慰自己、欺騙自己、掩飾他愛上她的事實,但他心裡比誰都清楚,他……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她。

  自從在隆則的夜總會後巷,眼睜睜地看著那女人死去後,堤真的心就一直無法平靜。

  她恨透了那個見死不救、極盡冷血的他,且也暗自發誓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。但……她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,可以證實他就是幕後主腦。

  雖然那個女人在臨死之前說出了白川兩個字,但那並不能代表什麼。

  她不想再待下來,如果可以,她希望立刻回香港去。但是這算什麼?臨陣脫逃?可是繼續待在這裡,她又能得到什麼呢?

  案情沒有任何進展也又算了,最糟糕的是……她對他的感情竟然越來越深,私毫沒有受到任何事情的影響。

  「唉……」她從床上坐了起來,然後打開了房門。

  在這種腦袋不清不楚的時候,她想到外面吹吹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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