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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老天,真是越說越難聽了,什麼釣金龜?她可從來沒有那種想法及企圖。

  「是跟公司有往來的客戶嗎?」

  「他是啦,不過我……」

  「他是誰啊?是不是很有錢?」靜香追問著。

  他是誰?這她怎麼能說呢?

  「我還以為你沒有什麼野心呢。」另一名同事松本有點羡慕地說:「搞不好你會是我們部門裡最快當少奶奶的人喔。」

  「拜託,我跟你們不一樣,我……」天地良心,她可從沒想過要當什麼少奶奶。

  「說什麼不一樣,真傷感情……」靜香酸她一句。

  驚覺自己好像有點失言,她尷尬地,「不是,我不是那種意思……」

  「早知道你已經鎖定對象,我就不會邀你去聯誼了……」

  「靜香,我……」她想解釋清楚,但她發現就因為她無法將井川拓真這個名字說出來,似乎有越描越黑的走勢。

  「好啦,不跟你計較了,祝你早日脫離倒茶小妹的苦海,去當名門少奶奶。」雖說不計較,靜香的語氣還是有點不是滋味。

  紗綾無奈又無辜地望著她,幽幽一歎。

  她不想當什麼名門少奶奶,因為她的母親就是因為當上了少奶奶,才註定了悲情的一生。

  她父親是關西的大地主,年輕時不顧家族反對,娶了貧戶出身,在他家幫傭的母親。

  初結婚的幾年,儘管家族看不起母親,但父親跟母親的感情還是不錯。

  但就在她跟兩個妹妹相繼出生,而母親未能生下子嗣後,父親的態度有了極大的改變;在爺爺奶奶的安排下,父親認識了富豪的幹金,然後她、母親及妹妹們就開始了不幸的日子。

  她十一歲時,母親被逼著簽下離婚協議,帶著她們姊妹三人離開。

  因為父親並未給予她們任何生活上的資助,所以母親必須不斷地工作,以養活她們姊妹。

  好不容易,她們部長大了,而母親也在這個時候離開人世。

  她從小就知道,門當戶對絕對有其道理,若要抵抗這個不成文的規定,下場必定難堪。

  所以少奶奶?免了,這個缺就留給那些不怕死的女人吧。

  而就在她們聊天的同時,沒有任何人發現,在她們身後的盆栽裡,擱了台錄音機——

  「井川先生,這是您要的錄音帶。」一名年輕人將一卷錄音帶放在桌上,一臉急著邀功的表情。

  「你做的非常好。這是你的酬勞。」拓真拿出一隻裝了現金的信封袋,擱在桌上。

  年輕人恭恭敬敬地以雙手拿起,「謝謝您,以後有需要的地方,請儘量吩咐。」

  「行了,你走吧。」他揮退了年輕人,有幾絲的不耐。

  「是,是,再見。」年輕人喜孜孜地將現金袋往口袋裡一擱。

  年輕人走後,拓真立刻將錄音帶擱進錄音機裡——

  年輕人是餐廳的服務生,為了知己知彼,他收買了服務生,偷偷地側錄了紗綾與她同事的對話。

  他必須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孩,為何能對他的存在無動於衷。

  這是他第一次動了想主動征服某人的念頭。

  錄音帶的一開始有點雜音,但不多久就清楚地聽見她們的閒談——

  他聽見別人叫她紗綾,宇都木紗綾,很漂亮的名字,正如其人。

  「他只是個無聊的有錢少爺……」這句話是她說的。

  聽到這句話,還真教他既失望又不服氣。他是無聊的有錢少爺?在她心目中,他就是那樣的人嗎?

  開什麼玩笑?他是事業有成,企圖心旺盛的人,可不是一般拿著老子的錢到處揮霍的富家子弟。

  「嘎?你約到金龜?」這句話是她的同事說的。

  他討厭從女孩子口中聽到「金龜」這個字眼,通常一個女人這麼說時,已表示她是認錢不認人。

  他可不希望那個不鳥他的宇都木小姐,真的把他當金龜。

  但接下來她們的談話,卻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
  她並沒有否認她約到金龜的事情,再聽她們的對話,他發現當少奶奶似乎是她們這一掛人的人生目標。

  原本,他以為她跟別人不同,但現在他發現……她跟他所認識的那些女人,沒有兩樣。

  「名門少奶奶?」他冷然一哼,神情陰鴛不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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