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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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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別忘了上門來求職的是你,要是你看不起熊太他們這些在牧場工作的粗人,就別進駒嶽來。」說罷,他站了起來。 在她衝動說出那些話之前,他是溫良且溫暖的;但在她不小心說出那些話後,他則笑容盡失,轉而變成一個冷酷嚴厲的人,這前後的落差,在千祐心底造成了不小的衝擊。 當然,她知道這都是因為她講了那些傷人的話。 儘管她心裡還是因為他們的黑道出身,而對他們的人品有幾分的不信任,但她也知道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,她這樣的言辭根本就是污蔑。 「我……」忖著,她不覺心虛愧疚。「我不是……」 「你不是有意的?你只是心急了?」他語帶揶揄地嘲諷著她,「你父母是這麼教你的嗎?他們教你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人格嗎?」 「我……」她已經知道自己說錯話,也有心向他道歉,他還想怎樣?幹嘛口不饒人,連她爸媽都要扯進來? 「你幹嘛……」 「在這裡的人都是粗人,如果你覺得格格不入,我建議你明天一早就離開。」他無情地說。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火大,但聽見她以那種口氣說著那種話,他就覺得她好像連他都罵進去了一樣。 在熊本,他是鴉會會長,是個黑道頭子。如果她對黑道有意見,他能接受她那樣的「主觀」想法。 但是在這兒,他只是個養馬的。假使她對他們這種整天在馬廄裡出出入入的粗人有歧見,當初為什麼選擇這樣的地方落腳打工? 「我一時嘴快,你何必……」對於他的強勢及咄咄逼人,她也開始有意見。 「我對你算客氣了。」他直視著她,聲線冷冰冰地,「要是換了別人,我會叫他立刻走路。」 「你……」走路?噢,不,她現在不能走路,她還沒放棄找尋櫻花呢! 她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真的生氣了,但她知道……即使她再不滿,也不能現在惹他生氣,要是他一氣之下真的趕走她,那她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? 「抱歉,我……」為了「大局」著想,她放低了姿態。 武次睨著她,神情絲毫沒有緩和。 他氣惱,而在氣惱的同時,他也驚覺到自己似乎有點小題大作。 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,但不知為何,他心裡就是介意,他在乎千祐所說的那些話…… 「你的戒指在牧場裡不見,我賠給你。」他傲然堅決地道,「不過,你也可以走了。」話落,他旋身走出了馬廄。 望著他仿佛噴著怒焰的背影,千祐的腦子一片空白。 賠?噢,那才不是錢的問題呢!那……那是感情的問題! 那只戒指是她用來回憶她母親的東西,也是她爸爸寶貝了許多年才交到她手上的,對她來說,那戒指裡有她爸媽的愛,也有他們一家人共有的回憶。 賠?他拿什麼賠!? 「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!」驟然想起他剛才的決絕無情及嚴辭厲色,她忍不住又心火沸騰,「那是我的寶貝,你拿什麼賠!?」 她的吼叫,他似乎是聽見了,但他充耳不聞,逕自離去。 一路回到住處,武次越想越不妥、越想越不明白。 看她因為找不到戒指而哭,他就該知道那戒指對她來說有多重要。 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東西遺失,她難免會比較心急,人一急了,什麼話都可能說出口,也許……她並沒那種心。 他因為一時衝動而嚴厲訓斥她一頓,甚至要她走路,會不會……過分了一點? 雖說她講那些話實在不能原諒,但他是真心想趕她走嗎? 不,不是這樣的。 他一點都不希望她走,他還沒好好的、真正的瞭解她…… 他從不想費心思去瞭解任何女人,而她是第一個,也是唯一讓他動了念頭想瞭解的女性。 這樣的一個女孩,他怎麼會笨得去趕走她? 「該死!」他低聲咒駡一句。 他剛才實在是氣極了,不然他不會那麼「幼稚」的跟一個女孩子使性子、耍脾氣。 是什麼戒指讓她那般心急緊張?又是什麼樣的戒指教她哭得淚眼汪汪,像只小花貓似的? 那戒指對她一定有著相當特殊的意義吧?是……是誰送給她的? 不知怎地,他打從心底介意起來,甚至有一種乾脆讓她再也找不到戒指的衝動。 但是……他知道自己不能有這種想法,更不能這麼做。 畢竟對她來說,那戒指是「重要」的。 而在這同時,他也驚覺到一件他認為不可能的事,那就是……她在他心裡居然也是「重要」的。 因為她的重要性,讓他不得不在意她的心情。 既然她那麼在乎那戒指,那麼……他就替她找出來。 忖著,他抓起手電筒走了出去—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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