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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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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不想離開他、離開冬館、離開大家,但是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是非走不可。 因為她的存在,只會再一次的傷害塞爾。他是那麼的相信她,而她不得已的謊言卻深深刺痛了他的心。 她一點都不怪他,只因這是打從她謊稱失憶開始,就註定要承擔的後果。 敲了門,阿彩走進了塞爾的房間。 他坐在窗前的沙發上,神情沉鬱的看著窗外。 阿彩走到他旁邊,「未希走了。」 「唔。」他的眉心抽搐了一下,卻沒有多說什麼。 阿彩將信封遞給了他,「這是她要還你的。」 看見那信封,塞爾一震。那是他放在她桌上的信封,裡面裝了一張金額高達三千萬的支票。 她沒有拿走,為什麼? 他接過信封,抽出裡面的支票。沒錯,它還在,原封未動。 這時,阿彩瞥見了上面的金額,她嚇了一跳。 「她為什麼沒拿走?」他喃喃地道。 阿彩皺皺眉頭,「先生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你為什麼要她離開?又為什麼給她這麼多錢?」 他濃眉一糾,沒有回答她的問題。 「三千萬是在打發她走嗎?」阿彩滿心疑惑地問:「為什麼……」 「她什麼都沒帶走嗎?」他像是聽不見她的聲音般,神情茫然。 阿彩有點不滿地看著他,「是的,她什麼都沒帶走。」 聞言,塞爾的表情變得痛苦而激動。 「先生,你以為她會帶走什麼?」阿彩情緒激動地問:「她到底做了什麼,你為什麼要趕她走?」 這是她到冬館幫傭以來,第一次以這種近乎無禮的口吻跟他說話。 「行了。」他眉心一擰,沉聲地道:「都結束了。」 「先生……」 「你出去吧。」他眼睛一閉,往沙發裡一靠,「我想一個人靜靜。」 看他神情沉鬱懊喪,她知道她再追問下去,只會惹他不快。 幽幽一歎,她轉身走了出去。 塞爾將所有時間投入工作中,甚至經常住在公司,而不回家。 他以為讓自己忙碌,就能徹底的忘記她的一切,但他越是想把她趕出自己的腦海,她的身影就越是深深刻劃在他的生命中。 她曾經存在過的事實不容抹滅,他還愛著她也是不爭的事實。 他不斷地工作,工作再工作,直到他的背痛又發作…… 「你必須休息。」終於,在岩田醫生一聲令下,他回到了處處充滿她的記憶的冬館。 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裡,哪裡都不去,什麼人都不見。 整整一個月,他如同行屍走肉般。 「先生,」阿彩開門進來,神情慌張地道:「外面有位太太要見你,她說她是未希的媽媽。」 他一怔,「什……」未希的媽媽?上次是她爸爸,這次是她媽媽? 她都已經離開了,她媽媽還來做什麼? 「先生,我已經請她到大廳候著。」阿彩坦承她自作主張,「你見見她吧。」 雖然他對阿彩自作主張有點不悅,但並沒有責備她。好吧,既然她媽媽來了,他就見她一面,看她究竟要做什麼。 他起身,走出房間,往樓下大廳走去。 走到大廳,看見一名原本坐著的婦人,連忙站起—— 「伊……伊瓦諾夫先生嗎?」看見眼前英俊高大的外國人,松本景子立刻猜出他就是未希的雇主。 看著眼前樸素而怯懦的婦人,塞爾怔了一下。他以為他會看見一張諂媚的、討好的、貪婪的女人面孔,但她不是。 「我是松本景子,未希的媽媽。」她彎腰一欠,「非常對不起,我知道我先生來打攪過你……」 塞爾沒有說話,只是沉默地看著她。 看他神情冷漠,景子有幾分畏怯。她從皮包裡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封,小心地擱在桌上。 「這信封裡有三十萬,我先還給先生你……」她說。 他一怔,非常疑惑。 「我知道我丈夫跟你要了一百萬,而那些錢……他都已經在賭桌上輸光了。」景子神情羞愧,「我只能先還你三十萬,剩下的,我會慢慢還你的。」 知道她是來還錢的,他非常,驚訝。 「伊瓦諾夫先生,」景子囁囁地問:「我聽你家的傭人說,未希已經離開這裡了,你知道我們家未希去哪兒了嗎?」 塞爾心頭一震,「她沒回家?」 她搖搖頭,「她打過電話回來,不過她在電話中說她還在這裡工作,所以我……」 她沒回家?那麼她上哪兒去了? 他以為她貪圖他的財富,但她沒有拿走他分文;他以為她的父母是貪得無饜的小人,而她的媽媽卻拿著三十萬來還他……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事情是不是比他所想的還要複雜?他……他是不是誤解了什麼? 不,他沒有誤解她什麼,她假裝失憶是事實。 「先生,你也不知道她的行蹤嗎?」景子焦急地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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