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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


  看見久保山一臉垂涎地盯著身邊的千香,三原知裡不自覺地歎了口氣。

  「看來……你的小白兔再不用多久就會被大野狼吞了。」她若有意指地。

  明明不想看、不想聽,英治還是忍不住地轉過頭去。

  那是她嗎?是那個跟他生活了一段時日的女孩嗎?

  見她嫺熟地應付著男人,他就不自覺地滿腹妒火。

  是的,他在護嫉。看見她坐在其他男人身邊陪著笑臉,他的心就像是千刀萬剮般的痛苦……

  雖說這是格調頗高的酒廊,客人也不能隨意地觸碰小姐,但摸摸小手、碰碰香肩還是行的。

  覷見久保山那貪婪的目光在千香年輕美麗的臉龐上及身軀上徘徊,他又急又氣地幾乎要坐不住。

  可是他氣什麼?是她自己不自愛、是她不安好心、是她……是她不懂得他的愛、他的感情,現在她墮落在這種聲色之地也是她活該。

  他根本不必覺得心疼、覺得妒嫉,因為他跟她早已一點關係都沒有了。

  「我先走了。」他抓起外套,霍地站起。

  「英治?」見他要走,三原知裡連忙挽留他。

  她約他來這兒,就是要他面對自己的感情,怎麼他現在卻要逃開?

  他一站起來,立即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,包括坐在久保山身邊的千香。

  她陡地一震,難以置信地望著正打算離開的英治;而同時,他的目光也迎上了她的——

  千香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在這兒碰上他,此刻,他是她最不願碰見的人啊!

  在他心裡,她本就一文不值,而現在讓他撞見她在酒廊上班,他豈不是更加輕視她了嗎?

  雖說她跟他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,她還是不希望他看見這樣的她……

  他冷冷的目光、冷冷的表情就像在嘲諷著她的無能及墮落;那眼光、那神情就彷如利刃般切割著她脆弱的心。

  不知怎地,她從身體深處顫抖了起來。

  「小千,待會兒跟我出去吃消夜吧?」久保山牽著千香的手,吃足了豆腐。

  「呃……」她感覺到英治冷漠的眼光,而他的眼神讓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。

  久保山感覺到她的顫抖,不覺好笑地,「你怎麼抖成這樣?跟我出去有這麼緊張?」

  「久保山先生,也許小千小姐是太高興了才會發抖呢!」一旁的同伴打趣著。

  「真的嗎?」久保山當真地得意起來。

  「小千小姐,」久保山的同伴猛敲邊鼓,「我們久保山先生不只是個議員,還是位企業家,能得到他的歡心是你的福氣喔!」

  久保山邊撫摸著千香的手背,邊笑得闔不攏嘴,「你真是愛說笑了,能認識小千這樣的女孩才是我的福氣呢!」說著,他將身子欺近了千香,「小千,我已經約了你好幾次了,跟我出去嘛!」

  就在久保山不斷吃著千香的豆腐的同時,英治正神情陰沉難看地遠睇著久保山的所做所為。

  他看得出來久保山有多「哈」千香,而千香又應付得有多勉強。不過……那不關他的事。

  到酒廊上班,她早該有那種心理準備;再說,大家各玩各的,他也沒立場管久保山的風流事。

  以她大學畢業生的身分,想找份像樣的工作應該不難,她根本沒有到酒廊上班的必要。

  不過,在這種酒廊工作經常能碰上一些大老闆,也許這就是她在這兒上班的真正目的!

  「小千,」久保山趁勢攀上千香的肩膀,親昵地道:「就這麼說定了,一會兒我帶你出場。」

  千香本能地想躲開他的手,但他卻藉著略有酒意不安分起來。「久保山先生,抱歉,我……」

  「不要緊的,只是吃消夜嘛!」久保山那貪婪的五指在她柔軟的肩膀上掐弄著,神情越益邪狎。

  「久保山先生……」他是店裡的常客,也是媽媽桑非常重要的客人,千香不敢得罪他,只好陪著笑臉敷衍他,「我不跟客人出場的,我……」

  「是啊,」一旁的小姐見她有難,立刻幫腔著:「久保山先生,小千她不跟客人出場的,不如我們陪你吃消夜吧?」

  久保山神情一沉,「我就是要她陪!」

  因為久保山的嗓門突然變大,馬上引來了媽媽桑及店裡其他客人跟小姐的注意。

  三原知裡步向準備結賬的英治,低聲道:「你真的不管她?」

  「她的事跟我無關。」他故作冷漠,仿佛一切與他毫不相干。

  事實上,他的內心並不似他表面上看來那麼平靜,他根本受不了久保山那雙手對千香吃豆腐。

  但是他不想管,也不能管,因為只要一管,他就輸了、就毀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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