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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八


  「什……」她一震。

  她表裡不一,玩弄男人的感情?她都還沒說他,他居然就先栽她的贓?

  「我從來沒有玩弄過誰的感情。」她態度強硬而堅定地說,「你才是玩弄女人感情的混球!」

  「你說什麼?」他眉心一虯。

  「難道不是?」她恨恨地瞪著他,「你追求我,甚至不惜砸下三千萬,只不過是為了征服一個你認為有挑戰性的女人,而如今這個笨女人掉進了你的陷阱裡,你得意了?!」

  她在胡說什麼?掉進陷阱的是他吧?!

  「我以為你是真心誠意,原來你……」她氣得眼眶泛紅,淚水盈眶。

  「我是真心誠意。」他直視著她,「但你欺騙了我。」

  「我欺騙你什麼?」

  「何必裝糊塗?」他受傷地一笑,「我都親眼看見了。」

  她一怔。親眼看見?他是看見了什麼啊?

  「魚住告訴我的時候,我其實還半信半疑,我不相信你是那種女人,但是……」他聲線沉重地說,「當我親眼看見你跟他親親熱熱地步出飯店,我終於認清了你的真面目。」

  親親熱熱?步出飯店?她眨眨眼睛,有一瞬的迷茫。

  然後,她似乎意識到什麼……

  「你是說……」她望著他,「你是說你看見……」

  「沒錯。」他眉間一攏,懊惱又受挫地看著她,「我看見你跟他在飯店共度一夜。」

  「他……」

  「那個外國人是你的男人吧?」他撇唇一笑,笑裡淨是悵然。

  「我跟格雷是朋友。」她說。

  「朋友?」腦子被妒嫉占滿的他,根本聽不下她的任何話,「什麼樣的朋友?可以上床的那種?」

  她秀眉一橫,「你別侮辱人。」

  知道他是因為誤會而如此「性情大變」,她心裡不能說沒有一絲的喜悅。但他這些話,也實在不怎麼中聽。

  什麼上床?她跟格雷情同兄妹,關係既單純又乾淨。

  「我是不是侮辱你,你心裡有數。」

  「你還說我?」好啊,要亂翻爛賬誰不會?

  她瞪視著他,「約了原小姐在這裡見面的是誰?你還不是說一套做一套?說什麼喜歡我,心裡只有我,背地裡還不是跟原小姐藕斷絲連,曖曖昧昧。」

  他眉心一沉,「我約她是為了談公事。」

  「你想怎麼說都行。」她不甘示弱地說。

  他惱了,兩隻眼睛像著火般的瞋視著她。

  「我行端坐正。」

  「你敢說你跟原小姐什麼都沒有?」

  「我們是上過床。」他理直氣壯地說,「不過在遇見你以後,我就再也不曾跟她發生過關係。」

  聽見他這麼說,裡樹忍不住心頭一喜。

  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,因為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實在太氣人了。

  「我從沒隱瞞過我跟她的關係,但是你呢?」他語帶質問,但更濃烈的是他的妒意。

  「我跟格雷之間是清白的。」

  「所以說,你跟他在飯店共度一夜,都在聊天?」他不以為然地哼道。

  「沒錯。」她語意堅定而坦蕩。

  他濃眉一虯,「他對你又親又抱的,你還說你們沒什麼?」

  「親?」她微慍,「格雷只不過是吻了我的額頭。」

  「只不過?」受過西方教育的他,當然知道親吻額頭實在算不了什麼,但他如何能忍受有個男人吻了他愛的女人的額頭?

  「親吻額頭只是一種友好的舉動。」她說,「我跟格雷是好幾年的朋友了,他……」

  「不行。」他沉喝一聲,打斷了她,「就算是額頭都不行。」

  「什……」他這是什麼態度?什麼不行?他是她的誰?他怎麼可以要求她該做

  什麼或不該做什麼?

  「就算我們親了嘴又怎樣?你管不著吧?」她負氣地道。

  拜託,她都沒計較他跟原麗子那段曖昧的過去,他卻反倒責怪她跟格雷那純純的友誼?

  「你承認你跟他的關係?」

  「我承認什麼?」她氣憤地瞪著他,「格雷是我的好朋友,他是國際醫療團的成員,是個值得信賴及依靠的朋友兼兄長,我跟他的關係不是你以為的那樣,而且……」

  聽見她說那個男人是她的朋友兼兄長,武陣微微一怔。

  朋友兼兄長?她的意思是……他們並非情侶?

  「格雷他特地飛來日本看我的攝影展,順便告訴我他即將回紐約跟泰莉結婚的消息,我跟他……」

  「你剛才說什麼?」他陡地一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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