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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


  格雷陪她下樓,並將她送到門口。

  「格雷,謝謝你。」她感激格雷此時的出現,也感激他給了她實際又實用的建議。

  格雷笑睇著她,「謝我什麼?」

  「謝謝你在我最彷徨的時候,為我指引了方向……」她說。

  他溫柔地摸摸她的臉,「是你決定了自己的方向,不是我。」說罷,他低頭在她額頭一吻,「好好把握住你的幸福吧。」

  「我會的。」她點頭,「再見。」

  「再見。」

  轉過身,她走到路邊攔車,卻沒發現馬路對面那輛眼熟的賓士車……

  在回家後,武陣還是自己開了車來到魚住所說的這家飯店前。

  一整夜,他的眼睛直盯著飯店大門,不錯放每一個進出的女性。

  而在她們之中,他沒有發現她的身影。

 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,她離開了?她只是送某個男人來,然後就走了?還是……她人還在飯店的某個房間裡,而那個房間裡有另一個男人?

  他很累,但他不想睡,他不死心地等,不死心地追求他要的答案。

  他厭惡不明不白,他不怕受傷,卻不喜歡費疑猜。

  他從深夜等到淩晨,而終於,他看到了他要的答案。

  淩晨五點半,她真的出現在飯店門口,而陪著她一起出來的是一名褐發男子。

  魚住說得沒錯,他是個外國人,而且是個樣貌英俊的外國人。

  他們兩人的互動親密,那男人甚至在言談問以手撫摸她的臉頰。

  那一瞬間,一把妒火在他胸口竄燒,令他在剎那間失去了思考。

  但很快地,他讓自己回過神來。

  而當他回過神,看見的卻是……男人在她額前深情的一吻。

  他的心臟驟地一縮,痛得他糾起了眉心。

  他緊握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再用力,彷佛要將方向盤從車上擰下來似的。

  正所謂眼見為憑,而這個眼見為憑卻嚴重地打擊了他。

  此時,他後悔起來,他氣自己不該來,不該愚蠢地追求答案。

  如今他看見了,但那又怎樣?他只是讓自己痛苦,卻不能指責她什麼。

  是的,他無權要求她對他誠實,也無權佔有她。她不是他的,而他們之間更沒有任何承諾必須遵守。

  「神田裡樹……」極度的痛苦讓他寒心。

  他臉上有著扭曲的表情,唇角卻勾起一抹冷冷的、痛心的、憤怒而受傷的笑。

  睡了飽飽的一覺後,裡樹來到了電視臺。

  而櫃檯小姐依例給了她電梯的鑰匙,並向十八樓的總裁辦公室通報。

  在電梯裡,裡樹不斷地思考著待會兒要如何跟武陣表明心跡。想著想著,不自覺地就紅了臉。

  踏出電梯,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。

  魚住跟中山站在走廊上,四隻眼睛極陰沉地盯著她。

  她一怔,只感覺他們兩人今天的表情很奇怪,雖說平時他們兩人也常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,但絕不是像今天這般。

  「你們會長在嗎?」

  「當然在。」魚住沒好氣地說,「如果會長不在,還讓你上來做什麼?」

  聽見他惡劣的口氣,裡樹眉心一擰,但並沒有說什麼。

 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對她這麼不友善,因為她那天拒絕了他們會長嗎?

  「真不知道會長為什麼還要見你……」魚住瞪著她,咕噥著。

  裡樹不明白他為何要說這種話,她不解地睇了他一眼,然後便走向了辦公室的門口。

  敲敲門,裡面傳來他低沉而冷漠的聲音——

  「進來。」

  她被他冷漠的聲音嚇了一跳,過去只要一知道她要來,他不都是非常愉快的嗎?

  為什麼今天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冷漠生疏,就像他們從不認識般?難道就因為她那天拒絕了他?

  如果真是這樣,這男人也未免太小孩子脾氣了吧?

  頓了一下,她推開了門,打算直接面對他,看看他究竟在發什麼脾氣。

  打開門,她發現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坐在辦公桌後。他站在一大片的落地窗前,背對著門口,也背對著她。

  不知怎地,他今天的背影給她一種陰沉的感覺。

  她關上門,有點不安地移動腳步,緩緩趨前。

  「我打攪你了嗎?」她問。

  「沒關係。」他慢慢地轉過身來,「反正我也正在等人。」

  迎上他陰鷙而淡漠的目光,她心頭一驚。

  這是怎麼回事?他為什麼是這種表情、這種眼神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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