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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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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難怪了……」她幽幽地說,「我像爸爸,所以他也恨我。」 「他怎麼會恨你?」大熊爺爺蹙起已經花白稀疏的眉,「知道能接你回來時,他不知道有多高興……」 「高興?」她半信半疑地問。 「是啊。」他點頭,「雖然他沒表現出來,但是他一個人到東京去接你,然後又一個人包辦了你所有的事情,就連上下學這種事,他都要親力親為……」 「他是怕我跑掉,想監視我吧?」流香挑挑眉。 大熊爺爺呵呵一笑,「要監視你用得著他親自來嗎?他可忙得很。」 「他忙什麼?」每天在她面前晃來晃去,還說忙? 「你別看久史少爺年輕,他不只管理天澤流全國的事務,更是日東集團的總裁呢。」 「咦?」總裁?好嚇人的頭銜。 「他目前是天澤流的代理人,並未繼承任何天澤家的資產,但日東集團卻是他私人的財產,總資本額達數千億啊。」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「啥……啥米?」 「你別氣久史少爺嚴厲,他是為你好……」大熊爺爺說。 流香眼一垂,悶悶地、軟軟地道:「我才不希罕他對我好呢……」 睇見她那怪異的表情,大熊爺爺疑惑地盯著她。 驚覺到大熊爺爺正注意著自己的表情變化,流香心虛地羞紅了臉。「我回房去了。」話落,她轉身就跑。 跑了幾步後,想起久史要她遵守的「規矩」,於是又放緩腳步,改為踱步。 流香軟軟、嬌嬌的聲調及那羞紅的雙頰,都讓活了大把年紀的大熊爺爺覺得奇怪。 他隱約覺得不尋常,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太正常…… 這天下午來接她的依舊是司機,這回,流香甚至不想問他久史沒來的原因了。 不來就不來,希罕!她在心裡犯著嘀咕。 什麼玩意兒嘛!幹嘛來這招不理不睬啊,陰險! 你不緊迫盯人,我高興都來不及呢! 忖著,她突然靈光一閃—— 對喔,他現在對她「疏於管教」,她大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落跑,然後回東京去過她正常的乎民生活啊。 不過話說回來,她怎麼到現在還不跑呢? 當初被騙到角館來時,她不是還暗自發誓要找機會落跑的嗎?怎麼都過了這麼久,她還在這裡? 這裡又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……她納悶地自問:雖然大熊爺爺跟千菊他們都是好人,但我有必要留在這裡受悶氣嗎? 舅舅就了不起啊?高興對她好就對她好,不高興時又端個架子,擺張撲克臉對著她,就算他是她的監護人又怎樣? 依她看,他那天根本不是要親吻她,而是想看清楚她臉上有沒有什麼缺點好讓他東嫌西嫌! 他根本有虐待狂!她甚至懷疑他說什麼要照顧她、栽培她都是藉口,他真正的目的是折磨她,因為她是西宮的女兒。 「一定是!陰險!」想著,她忍不住大叫。 前頭開車的司機一震,「小小姐,你怎……怎麼了?」 她一頓,尷尬地笑笑,「沒事!」 司機一臉狐疑地從後視鏡中瞄著她,然後又專心地開車。 見司機沒再瞄她,她又開始擠眉弄眼地思索起關於久史的事。 如果他真是為了折磨她、虐待她才把她接回角館,那她應該要早早蹺頭才是,免得到最後被他搞成神經病。 只是老早就有機會落跑的她,為什麼到現在還有閒工夫跟他慪氣? 因為你喜歡他。她心裡有個聲音說著。 這陣子來,她幾度懷疑自己的腦袋不正常,因為她發覺自己好像對他有種不知名的期待及幢憬。 但他是她舅舅啊,她怎麼可以喜歡自己的舅舅呢?太亂了…… 我喜歡他?真的嗎?如果是的話該怎麼辦?她覺得自己的思緒都糾結在一起,怎麼也理不清。 人家說要厘清一切就要跳脫當前的環境,待在天澤家,跟他同在一個屋簷下,她會繼續胡思亂想一點都不奇怪。 也許,她該跟他保持距離,也或許過一陣子,她就會發現所謂的喜歡,只不過是因為……她太寂寞。 告訴他,我要搬出去,看他怎麼說……她忖著。 不過在此之前,她決定先到媽媽靈前……懺悔。 「轉彎,我要去祭拜我媽媽。」 天寧寺 「天澤家的小小姐啊?」寺廟的老僧人和藹可親地招呼她,「來看你母親嗎?」 「是的。」她點頭。 「前幾天天澤先生才來過呢。」 「是嗎?」他來祭拜媽媽?想必是做了太多壞事心虛,所以想向媽媽懺悔吧? 她逕自走到供奉她媽媽的廂房去,一開門,她發現有點不一樣,那就是……她母親的牌位旁多了一個牌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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