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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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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她的聲線極輕,那句「跪下」還是震驚了冰川秀行夫婦倆及京介。 「我要你為我虛擲在你身上的歲月及感情,向我下跪贖罪,你做得到嗎?」 「美保,你——」冰川博子捺不住性子地就要跳腳。 「母親,」京介抬手阻止了她,眼神堅定而誠懇地望著美保,「我若向你下跪賠罪,你就願意成全我?」 「是。」她點頭。 男人不只肩膀要硬,就連膝蓋也要硬,身為雙川會左會長的他不只要硬,而且要比任何人都硬。 但是他並沒有多想,為了跟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,他什麼都願意做。 於是,他霍地站起,然後想也不想地就要屈膝。 「慢著。」美保倏地伸手阻止了他。 她瞪著他,無奈地笑歎一記。「原來她值得讓硬骨頭的你向我下跪。」 「美保,你……」他十分困惑。 「我輸了。」她聳聳肩膀無可奈何地,「我可沒有本事教你為我屈膝。」 「美保——」冰川秀行不舍地望著她。 「沒關係。」她無所謂地一笑,「京介放了我哥一條生路,現在我也放他一條生路,再說——」她跟著冰川博子,促狹地道:「老夫人從來就不再歡我,我才不想當被虐待的媳婦呢!」 同為女入,冰川博子聽得出她話中是有點心酸的。突然,她同情憐情起她,也開始對她心生好感。 「美保,」她笑望著美保,「我現在開始喜歡你了。」 近午時分,京介趕回蘆屋,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小舞。 但當他進門,小班已不見蹤影,留下一封短短地告別的信—— 京介,我要回去教書了,祝你幸福。 舞字 「混賬!」想不到她要跟他告別,居然就這麼短短兩行字?他在她心裡是不是只值這兩行字? 什麼祝他幸福?沒了她,他還有什麼幸福可言?為什麼她不相信他是真的要給她交代?為什麼她不等他的消息就擅自離開他? 他不准!沒有他的准許,她不能就這樣離他而去。 「太田。」他找了通電話給太田,「替我查一查哪一班飛往北海道的班機上,有柳生舞的名字,一查到立刻打電話給我。」 擱下電話,他抓起出鑰匙,火速地驅車趕往關西機場。 坐在即將起飛的飛機上,小舞神情曼鬱地望著窗外的景物。 猶記數月前她來到大阪為父親處理後事時,是帶著沉重而哀傷的心情,而今離開,她的心情依舊悵然、鬱抑。 她不能再留戀,這是她自己的選擇。她應該為自己的勇敢感到驕傲。 飛機已經發動好一會兒了,她知道再不用多久,自己就要離開大阪。而她相信,在她有生之年,應該都不會再回到大阪來。 突然,機上的空服員一個個地進人機艙,並在走道上一字排開。 同時間,機長也廣播著:「各位乘客,非常抱歉,本班次飛機因機件問題必須停機檢修井延後起飛,請在空服員的協助下離開飛機,本公司將儘快安排各位旅客——」 在機長廣播之後,小舞跟機上的所有乘客下了飛機。 一出候機室,她就聽到機場的廣播中喊著她的名字:「旅客柳生舞小姐,你的失物在服務合,請你聽到廣播立刻前來領回。」 失物?她一怔,什麼失物啊? 她下意識地檢查著自己的隨身物品,卻不覺有什麼東西遺落。不過既然服務台都這麼廣播了,她就去看一下好了,反正飛機現在也飛不了。 來到服務台,小舞向服務台人員詢問著:「小姐,我是柳生舞,請問剛才的廣播說我有失物在這兒,是——」 她話未說完,那服務台小姐已經笑了。「你就是柳生小姐嗎?」服務台小姐笑容可掬地細細打量著她。 「是。」她心裡有點疑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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