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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
  他從沒給過她這種臉色看,而今天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如此待她?

  「你吃醋啊?」她沒完沒了地嚷嚷,「誰叫你跟那種女人認真?」還他們沒什麼?單看他這個表情,就知道他們關係不尋常。要不是她發現得早,誰知道她這個未婚妻最後會不會被休掉。

  「我看一定是她知道你有婚的,才將目標轉向我哥。」她說。

  突然,一直沒有動作的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臂,「我要你住嘴,然後下車。」他瞪著她,那眼光冷酷得足以殺死人。

  「你——」她真的嚇住了,雖然她平時是天不怕,地不伯的人。

  他將身子往她的方向一傾,迅速地打開了車門,然後一把將她推出外。

  因為太突然,美保差點兒掉在地上。一站定,她羞惱地吼道:「冰川京介,你敢?!我要告訴你父親,說你——」

  未等她說完,京介已經將油門踩盡呼嘯而去。

  雖然小舞並不真切地想跟池田光森約會,不過看在他可能又會無意地透露出什麼的份上,她還是答應了他的邀請。

  一頓飯吃下來,她幾乎已經可以非常確定,她父親的死絕對跟冰川京介脫不了關係。

  她多不願意逼自己去相信這個事實,她多希望一切都只是誤會,可是不管是父親留下來的手劄,或是池田光森的無心透露,都將箭頭指向了冰川京介。

  如果到了這種時候,她還因為一點白自私的感情而自欺欺人的話,那她就太不孝了。

  說來,現在已經不是她掙扎、矛盾的時候了,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儘快搜查出冰川京介的犯罪證據,以證明他跟她父親的死極有關係。

  吃過飯後,她即告別了池田光森,並回到住處重新妝扮自己。

  要勾引男人,她必須打扮得冶豔性感一點,依她看,冰川京介不會喜歡清純得像小白花似的女人。

  白色蕾絲連身內衣、白色細肩帶洋裝,再配上一雙黑白條紋鞋面的高跟鞋,她將自己打扮得性感而不落俗豔。她決定到俱樂部去碰碰運氣,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地遇上他。

  無論如何,她一定要接近他,想辦法讓他帶她到他的「秘密基地」。

  放美保鴿子後,京介一個人來到一口喝酒。

  他從不獨自來,不過今天的他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,而且他也不希望任何人看見他這麼失常的模樣。

  只是一個女人,一個女人而已啊!為什麼像他這種處事沉著冷靜的人,也會莫名其妙地一頭栽進女人的陷阱裡?

  此際,他的心裡、腦裡已被她完全占滿,他根本無法去思索其他的事情。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,但他就是控制不了。

  就是今晚,至少今晚讓他當一個失去理智的男人;明天醒來,他會繼續做個稱職的會長。

  「可以請我喝一杯嗎?」忽地,他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。

  他濃眉一皺,極度厭煩地回頭,「滾開。」

  這一回頭,他發現站在他身後的,並不是什麼想跟他搭訕的怨女,而是她——個鐘頭前跟池田走入帝國飯店的柳生舞。她穿著一襲白色衣裙,帶著一種性感的風情。雖然他已經有幾分醉,但他還是發現到她已經換了農服。

  哼!他忍不住在心裡低哼一記。果然是行家,還知道跟不同男人見面要換件衣服,免得將上一個男人的味道帶到見下一個男人的地方來。

  「你今天還是沒心情?」乍見他兇惡的眼神,小舞是有點心驚的。但是,她依舊表現得極為鎮定。

  冷睇著她,京介的眼底燃燒著一種懊惱的、妒嫉的、氣憤的光芒。

  他恨她竟是這種到處招惹男人的女人,他恨透了她若無其事地自另一個男人身邊來到了他面前,他也很透了深深被她所迷惑的自己。

  「你真的喜歡出來混的男人?」他沉著聲線,冷冷地問。

  小舞微頓,一時之間並沒弄明白他的意思。

  他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,將她扯進了自己懷中。

  「你真的瞭解出來混的男人是什麼樣子嗎?」他的另一隻手緊緊地環住她的纖腰,神情陰騖而深沉得教人害怕。

  她咽了一口氣,力持冷靜,「出來混的男人跟野獸不是沒兩樣?」

  「哼,」他撇撇唇角,冷哼一記,「你還不知道什麼叫野獸。」話罷,他霍地起身,特她往秘室的方向拉去。

  小舞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兒,也知道他想對她做什麼事,雖說跟他發生親密關係是她得到他犯罪資料的「必要犧牲」,但從不曾有過男人的她,還是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。

  不行,她必須冷靜下來,她必須表現得熟稔而老練,千萬不能露出一點點的破綻,只要她能套住他,就不怕得不到她想要的證據。

  京介拉著她來到他位於左側的秘室,一打開門,他就將她往裡面推。「上去。」他命令式地道。

  她怔了一下,有些茫然的看著他。

  就是今天了嗎?今天晚上,她就要獻出自已的第一次嗎?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?可是——假如連這樣的犧牲都不肯,她是什麼都得不到的。

  不,她不能讓一生清白的父親,背著這樣的爛名聲暗泣黃泉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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