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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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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京介不愛她,我也不喜歡她。」她毫不隱瞞地道出自己的心情。 「別忘了池田是為我而死,我有照顧他們兄妹倆的責任。」 她挑挑眉心,哼地一笑,「那乾脆你自己娶她好了。」 冰川秀行惱羞地道:「你胡說什麼?為老不尊!」 「哼,你自己都不想娶那瘋丫頭了,還要京介娶她?」她雙臂環胸,擺明瞭要跟他大戰三百回合。 「你!」自知說不過伶牙俐齒的她,他只好莫可奈何地吹鬍子瞪眼。 「父親,母親……」看雙親為了自己的事而吵起嘴來,京介只覺得罪過極了,「別為這件事吵嘴了。」 「京介——」兒子的孝順讓冰川博子覺得心疼。她知道他並不想娶美保,要不是為了他父親那套什麼「情義」的過時思想,他根本不會答應跟美保訂婚。 並不是她不重情重義,而是她認為丈夫不該因為恩情,而要求自己的兒子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。 「母親,」京介對著母親搖搖頭,神情堅定而不容置疑,「別說了。」 其實冰川秀行哪裡看不出兒子心裡有多勉強,但是為了好好地照顧美保及她哥哥光森,他什麼都肯做、都肯犧牲。雖說要京介犧牲自己的愛情來成全他的情義是件非常不公平的事,但他知道京介會明白他的心情,因為他是他的兒子。 「京介,」他乾咳了一聲,幽幽地道,「找個時間趕緊把美保娶進門吧!」 「是。」京介一欠,「等手上的事情辦完,我會把美保娶進門的。」 「唔。」 「如果沒什麼事,我出去了。」 「你去忙你的吧!」冰川秀行淡淡地說。 「父親、母親也早點休息。」說完,京介緩緩起身退了出去。 兒子的認命及孝順看在冰川搏子的眼底,是既心疼也安慰。有個這麼體貼親心的兒子,固然是一件可喜的事,但看他為了順從父親而犧牲了愛情及婚姻,她還是不舍的。 然而,她能說什麼嗎?其實這件事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京介身上,只要他願意,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。只是——這樣對他,或者對美保來說是好事嗎? 驀地,小舞那嫺靜的模樣竄進了她腦裡—— 在她要京介送小舞出去後,到小舞在前廳被美保羞辱的這段時間,小舞在哪裡?而京介又在哪裡?他說他們什麼事也沒有,但他及小舞的眼底卻都透露出不尋常的情緒。 若他們倆能發展出什麼感情來的話,那當然是好事一樁。問題是,三十幾年來一直聽從父命的京分,肯違迎他所敬愛的父親去追求真愛嗎? 想到這兒,她不覺又是喟歎。 第五章 當天,美保前去長掘橋,向她的哥哥池田光森哭訴她在冰川家受到的委屈,及京介跟一個名叫柳生舞的女人走得很近的事情。 聽到「柳生」這個姓氏,池田光森不禁警覺著。這個柳生跟那個已經死掉的柳生有關係嗎?他心裡隱隱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,但他說不上來。 最近天羽那老傢伙查毒查得特勤快,而京介跟英作也都積極地追查著毒品買賣的事,此時一個姓柳生的女人進人了冰川家,且跟京介搭上關係,代表什麼呢?假若這個名叫柳生舞的女人,跟那個已經被解決掉的柳生芳夫有關連的話,他可就要小心一點了。 雖說他還不能確定柳生舞跟柳生芳夫有關係但這時機實在也太敏感。為了安全起見,他立刻要人去探探柳生舞的底細。 不出三天,他得到了正確的、如他所懷疑的消息,這名叫柳生舞的女人竟是柳生芳夫的女兒。 她知道些什麼嗎?據他得到的消息指出,她原本是在北海道任教,而此次是為了替柳生芳夫辦理後事才南下的。 不過柳生芳夫的後事都已經辦妥那麼久了,她為什麼不回去?不回去也就算了,她還跟京介擾和在一起—— 她知道了嗎?如果她知道,京介應該也會知道。倘使京介知道,以他的個性不可能什麼動作都沒有。況且要是他發現了什麼,英作又何必單槍匹馬的上船去? 以這種種的跡象看來,他還是不知情的。 不過那柳生舞跟京介走得那麼近,要是她透露了什麼,或是京介警覺到什麼的話,那他豈不是要倒大黴了? 為免夜長夢多,他必須即刻對柳生芳夫的女兒下手,免得她壞了他的大事—— 小舞自她租屋的地方步出來,正準備到花道教室上課。 突然,有個衣著體面的陌生男人,自路邊的黑色轎車上下來,接著,他喚住了她。 「你是柳生小姐嗎?」池田光森一臉和善地道。 「你是——」面對著突然出現的陌生人,小舞是警覺的。 「嗯,敝性池田,池田光森。」他說。 一聽他姓池田,她立刻將他跟那位年輕貌美、性情刁鑽的池田美保聯想在一起。不過他看來比池田美保溫和多了。 「你是池田小姐的——」 「我是她大哥。」他一笑,然後對她深深地一欠。「上次的事,我都聽說了,都怪我這個哥哥沒有盡到教導的責任,才會讓她做出那麼過分的事來。」 「你怎麼知道我住哪兒呢?」 「我在大阪有不少門路及眼線。」說著,他突然深深一鞠躬,「對不起。」 他突然道歉讓小舞慌了手腳,「呃——」她能說什麼呢?人家都親自登門「代妹請罪」了。 「美保她個性比較急,經常不分膏紅皂白,真是抱歉。」他一臉誠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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