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黑田萌 > 黑色豪門教父 >


  這些話傳進雷米耳中,他只有一種感覺,就是懊悔,深深的懊悔。

  她並沒有說謊,她真的沒有偷走瑪莉母親的祖母綠項鍊,也就是說……他冤枉了她。

  老天!他居然那麼武斷地認定她就是罪犯!?

  將視線移回愛斯梅達那張美麗、受傷而惱恨的臉上,他露出了懊惱、歉疚、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。

  知道項鍊已經被找到,愛斯梅達反而平靜了。她不想責怪他、怒駡他,她要他覺得心虛,覺得愧疚。

  「可以放我走了吧?」她冷冷地睇了他一眼,轉身就要離開。

  雷米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,「我……非常抱歉。」

  真是該死,總是理智又是非分明的他,居然犯下這麼大的錯誤。

  「我擔當不起。」她語意酸酸地回道。

  「請讓我向你致歉,我……」

  「免了。」她打斷了他,「你已經嚴重傷了我的自尊,而尊嚴這種東西是無價的。」

  「我以為……」

  「我不會在做正當工作的時候幹那件事。」她說,「那就是我的原則。」

  語罷,她決絕地甩開了他的手,頭也不回地離去。

  雷米濃眉糾結,無限懊悔。「可惡!」他狠狠地捶向樹幹。

  三天了!他一直無法忘記她那張憤怒受傷的美麗臉龐。

  他真的是太傷人了,就算得不到她的諒解,也是他活該如此。

  但話說回來,他那天為何那麼的武斷呢?這並不是他一貫的作風啊。

  在處理幫派中大小事情時,除非人證、物證都百分之百的足夠,否則他是不會輕易定人家罪的。

  為什麼面對她時,他失去了理性的判斷?

  是因為他在乎嗎?那個女子何時在他心底占了那麼大的位置啊?

  還是他只是生氣,氣她當扒手、氣她總是挑釁他、氣她……氣她已經有夫有子,氣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接近她。

  「雷米啊雷米,這個女人是你要不到的……」他喃喃念著。

  如果她只是有「男人」,他會不惜一切將她搶到手。但她不只是別人的女人,她……她還有孩子了。

  她是他無法觸及的女人,而她也不可能對他有任何的好感。甚至他可以確定,她根本不會想再看見他。

  就因為這樣,他沒有辦法接近她,對她賠償什麼或懇求她的原諒。但明知如此,他的心還是浮動著。

  想起她幽怨而憤怒的眼睛,想起她眼角泛著的淚光,他壓根兒無法將她的身影及聲音自腦海中除掉。

  只要思及她對他的不諒解及憤怒,他就仿如芒刺在背,坐立難安。

  將抽了沒三口的香煙按熄,他拿起了電話。

  他需要再向她致歉,否則他良心不安。雖然知道她不會給他好臉色看,但他還是得硬著頭皮去做。

  「法蘭奇嗎?」他微頓,像是下定了決心。「把外燴公司的電話給我……」

  「愛斯梅達,」廚子將一盤海鮮燒烤通心面放在出菜臺上,「十一桌的客人點的。」

  「喔。」她將盤子端出,走向了十一桌。

  送完了餐點,老闆娘叫喚她。

  「愛斯梅達。」

  「是。」她走了過去。

  「七桌的客人要咖啡,你還沒送過去呢。」她有點不悅地道。

  愛斯梅達一怔,「我以為朵麗已經送過去了。」

  「你最近幾天怎麼都心不在焉的?」老闆娘語帶責備,「如果你不想做,還有別人等著做呢。」

  老闆娘一向對她百般挑剔,而一切只因老闆對她太好。

  「對不起,我會注意的。」她彎腰鞠躬,低聲道歉。

  老闆娘挑挑眉,「快送過去吧。」

  「是。」她拿起咖啡,迅速地走向了七桌。

  心不在焉嗎?是的,連她自己都有這樣的感覺。

 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?如果沒記錯,她的心情如此不穩,腦袋無法專注,都是從那天開始。

  自從那天被那個男人誤會她偷了項鍊後,她的心情便一直很差。

  雖然在當場就已經還了她的清白,但她還是無法將那種被誤解、指控的羞恥感抹去。

  偶爾的扒竊行為雖然有不得已的苦衷,但她還是經常覺得心虛。

  但再怎麼不安、心虛,也從沒有像在他面前那樣感到無地自容。

  是因為她曾經失風被他逮著嗎?還是有其他原因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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