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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旁的震峰打趣道:「念兒這大胃王不吃,豈不是便宜了我們?」

  「我看這大胃姑娘一定是擔心身形走樣,將來尋不著夫家。」震嶽說。

  「你們兄弟倆胡說什麼?」駱婉輕斥,「念兒不對勁,身為兄長的你們不關心也罷了,還好在後頭調侃她?」

  震峰乾笑著,有點尷尬歉疚。「娘,您放心,念兒不會有事的。」

  「不行,」駱婉緩緩起身,「我得去看看她。」說著,她也離了席。

  「念兒……」駱婉輕推開門,「你怎麼了?」

  看念兒坐在床沿歎氣,巴掌大的粉嫩小臉上也不見平常該有的燦爛笑容,的確是有點不可思議。

  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她輕移至念兒身邊坐下,一手搭上她的肩頭輕撫。

  念兒一言不發,只是搖頭。

  她怎好說自己誤闖後山禁地,而且還發現一個名叫恨生的陌生男人?

  只是,要她憋著已經知道一半的大秘密,實在太煎熬。

  「娘,有件事情……」不能挑明瞭問,總可以旁敲側擊?

  「什麼事?」看見女兒終於開口,駱婉的眉間也稍微舒展開來。

  「我想知道禁地的事……」她偷覷了母親一眼,發現母親的神情略顯驚慌,而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心又再次蹙起。

  「念兒,禁地的事只有你爹知道,而且他也不喜歡人家問,你跟震峰、震嶽都知道的,不是嗎?」

  在母親閃閃爍爍的眼神中,念兒瞧出了一點異樣。直覺告訴她,母親九成九是知情的。

  「娘,爹是不是在後山藏了什麼?」

  「不,不,」駱婉陡地一震,「後山什麼人都沒有。」

  人?真是不打自招,她都沒說是人,娘就先露了餡。

  「念兒,你該不是去過後山吧?」駱婉憂疑地望著她。

  「怎麼可能?」她說起謊來是臉不紅,氣不喘,鎮靜得教人自歎弗如,「我一點功夫都不會,哪有本事闖陣?只是您也知道,我一向好奇……」

  駱婉聽著也覺有理,緊繃的神經略為鬆弛。

  「念兒,不論你心裡有多少疑問,切記,不看不問也不聽,明白嗎?」

  「女兒明白。」她裝乖,卻打定要「陽奉陰違」地點了點頭。

  她黑念兒是何許人也,怎可能做到不看、不問兼不聽呢?除非她瞎了、啞了、聾了,否則後山的一切還是會繼續吸引著她的。第二章

  安分地在莊裡待了兩天,念兒的腳又癢了。

  從前腳癢是為了想下山看熱鬧,現在腳癢則是因為想去禁地看他——葉恨生。

  她實在不想叫他恨生,這名字聽來就覺得悲哀傷感。

  「唉……」躺在又軟又暖的床上,她腦海裡淨是他那憂鬱、孤傲的表情。

  他的眼睛炯亮有神,但眼底卻是無窮無盡的恨意。

  其實怪不了他,被困在那種地方二十年,任誰都會變得憤世嫉俗、性情乖戾。

  「唉……」又翻身歎氣,她心湖更添漣漪。

  不行,她怎能躺在這兒唉聲歎氣呢?

  「花點兒。」從床上一躍而起,她伸手抱起睡在一旁的花點兒,「這回全靠你了。」

  人家說老馬識途,雖然花點兒不是馬,好歹也是只老貓,這識途的本領應該不會太差強人意吧?

  帶著花點兒偷偷溜到後山楓樹林前,她把花點兒一放,好言利誘它。「花點兒,你要是過得了陣,我讓王媽燒一道西湖糖醋魚獎賞你。」

  喵嗚。花點兒像是聽懂了似的,一轉頭就往林子裡鑽。

  果然,這老貓的功力不差,不多久就帶著她鑽出了樹林,來到木屋。

  門板仍是虛掩著,而屋裡並沒有他的蹤影。暗忖一下,她決定四處看看。

  沿著木屋外圍繞到屋後,入目的是一條幾乎淹沒在草叢中的小徑。她想也不想地就往裡面鑽……

  不一會兒,她走出了草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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