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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你該不是黑迎刃替我找的嫩雛兒吧?」他冷冷的聲音哼笑著。

  嫩雛兒?這人以為她是……她羞惱地站起,轉身,然後她覷清了那人的模樣。

  是個男人,年輕男人,他看起來比震峰跟震嶽大。他頂著一頭狂妄又淩亂的長髮,身著粗布衣褲,但那張臉卻出乎意料的好看。

  他有一雙深邃的黑眸,像是能穿透人心似的銳利,而那高挺的鼻樑顯現出他的英氣逼人。

  他的濃眉獨特且有個性,下巴還有一道既堅毅又性感的凹痕;這個男人豪邁又粗獷,有著她從沒見過的那種強勢及侵略氣息。

  她的心猛然一跳,他身上那濃厚的男性氣息,像一道冷空氣般向她襲來,令她感到陌生又惶惑。

  她原想為他說她是嫩雛兒的事罵他兩句,但此時,她說不出話來——

  「你……」她發現他腳上上了一副腳鐐。

  奇怪,她父親為何將他囚禁在此處?他是誰?又犯了什麼錯得與世隔絕?

  「你就是畫上的女人?」他忽地攫起她的手,而她抱在手上的花點兒也因受到驚嚇而跑開。

  幾天前,他一覺醒來,發覺床邊竟擺著一卷畫軸,攤開一看,上頭畫的是一名穿著錦繡衫裙,打扮得珠圍玉繞,粉光紅豔,把人耀得眼花的美人。

  一張似鵝蛋般的小臉,一對如彎月般的秀眉,一雙水汪汪的靈秀大眼,還有那卷翹的睫毛……

  眼前的她脂粉未施,但他看得出來,她就是畫中美人。

  而重點是……那天他除了拿到那幅畫之外,還收到了一封黑迎刃留下的信。

  上面清楚的載明,這畫中女子是屬於他的。

  自他有記憶以來,就以這間舊木屋為家。他被囚禁在這裡二十年,見過的只有兩人——黑迎刃及王夫子。

  黑迎刃來此多是為了羞辱他,而王夫子則是教他讀書識字。

  他沒見過女人,直到幾天前看見那張美人畫像。畫中女子讓他微微失神,也牽引著他男性某部分的覺醒……

 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……畫中美人真的出現了,而且就在幾天後的今天。

  「畫?」她一怔,「你說什麼?快放開我!」

  「放開你?」他一振臂,將她扯進懷裡,「你不知道你為何而來?」

  迎上他冷傲的目光,念兒陡地一震,「什……」他說的話好奇怪,她一句都聽不懂。

  「看來黑迎刃待我不薄。」他的聲線中充滿了恨意。

  即使心裡惶恐,但從未接近過陌生男子的她,還是一陣心悸。

  他開口閉口黑迎刃,而且還帶著濃濃恨意,她想……他肯定很恨她爹。

  只是,他為何說她是黑迎刃送他的嫩雛兒?她爹怎麼可能送個嫩雛兒進禁地給他?

  「你比畫更好看……」他那強而有力的手臂緊攬著她的腰。

  她一臉有聽沒有懂的表情,怔怔的任他攬著。

  突然,他把臉上那抹冷笑一收,「衣裳脫了。」

  「耶?」她猛然回神。脫?他竟然對她口出淫穢之語?

  「怎麼?你害臊?」

  「放肆的東西!」她狠狠的在他胳膊上一擰,「你敢輕薄我!?」

  他濃眉一虯,一臉慍怒,「難道你不是持壺賣笑的雛兒?」

  「你!」他是瞎了狗眼啦?像她如此高貴、優雅又清純可人的女子,到底是哪一點像青樓女子了?

  「你這狗頭蛤蟆眼的東西,放開我!」她氣憤羞惱地瞪著他。

  迎上她嬌悍又堅定的眼睛,他鬆開了手。「你不是黑迎刃帶進來的?」

  「才不是呢!」她氣呼呼地瞪視他,「我是為了追花點兒才闖進來的。」

  「花點兒?」他微怔。

  「對。」她輕哼一聲。

  「所以說……你是怒劍山莊的人?」他疑惑地睇著她。

  「我……」不,她不能一下子就表明身分。

  雖然他不像壞人,但她爹以腳鐐將他囚禁於此,必有其因。

  她父親素以懲奸鋤惡聞名,絕不會無故將他困在後山。再說,這男子一提黑迎刃三字,眼睛就像會噴火似的,不知道有多恨她父親呢!

  看來,她還是扯個小謊,免得有命進來,沒命出去。

  「我是莊裡的丫鬟。」她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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