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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「放開我!」她尖叫起來,像是憑空生出天大的力氣,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。

  這一回,他並沒有像十年前那樣惱慍的想回她一耳光。

  他睇著身下動彈不得的她,唇角一勾,「這是你第二次打我耳光,也是我這輩子第二次被打耳光。」

  她很想臭駡他幾句以泄心頭之恨,但當她迎上他熱情依舊的眸子,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。

  不,她真正氣恨的不是他強佔了她!而是他給了她根本沒有兌現的「承諾」。

  他怎麼能在那個時候對她說那句話,給了她不該有的期盼和希望,他明明什麼都做不到、明明什麼責任都不願負,為什麼卻輕易將那兩個字說出口?

  承諾不難,隨時都可以脫口而出;可是實踐並不容易,他不能那麼不負責任地就對她許下像咒語似的諾言!

  「怎……怎麼會是你?」這是不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?

  十年後的今天,她不只遇上當年佔有她的小混混,離譜的是,他竟搖身一變,成了她家的債權人?

  四仟萬?她家欠這個當初硬要了她的男人四仟萬?

  不公平,一點都不公平!

  「我也想問問怎麼會是你?」他一笑,隱隱透露出一絲悵惘。

  他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,卻沒想到他們竟在這種情形下重逢。

  「你想怎樣?」她強忍著淚水,氣恨地說,「你想怎樣?!」

  他捏著她顫抖的下巴,「我要你以身抵債。」如果她願意跟著她,就算她父親欠他四億,他都可以眼睛不眨地一筆勾銷。

  委屈而悲憤的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,她強打起精神,毅然地迎上他的眸子,「我去,我去你店裡當小姐!」

  他一怔。他所說的「以身抵債」並不是這樣的抵法。

  「放開我!」她恨恨地推開他,「我去做小姐,可就是不准你碰我!」

  他望著她,「就是不准我碰?」

  她可是他中川剛真正做過記號的女人,他不能碰,那誰可以?!

  「你是我做過記號的女人……」

  「被你做過記號的女人何止我一個?」她突然冷靜地凝睇著他,言語之中充滿了挑釁。

  是,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是很多,不過真的留在他心裡,教他魂牽夢縈、難以忘懷的卻只有她。換句話說,她是他惟一做過記號的女人。

  「我可以陪客、可以陪酒,甚至陪睡……」她冷睇著他,眼底滿是憤恨及不滿,「可就是不准你再碰我半下!」

  「你!」她堅決的態度讓他怒火中燒。

  他瞠瞪著她,幾度失控地想賞她一耳光,但是他沒有,因為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。

  他不打女人,即使有必要,他也不會自己動手。

  對其他女人都是如此,更甭說動手去打一個他懸念了整整十年的女人——即使她真的徹底地激怒了他。

  「你有男人了,對吧?」他沉聲問。

  他想她之所以如此悍然相拒,應該是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足以將他影子淹沒過去的男人。

  她本來想好好責駡他一番,讓他知道因為他的關係,她這十年來根本不敢讓任何男人靠近。

  可是轉念,又想起剛才她進門所撞見的那一幕——

  他害她到現在還對男人有恐懼感、他將她原本應該得到的幸福及人生弄得一團糟,可是他呢?心中沒有絲毫的罪惡感,他依舊過著他原來的生活,流連在不同女人的腿間……

  天呀!真是可恨!

  「有又怎樣?」因為心有不甘,她衝口說了謊話。「我是有男人了,那又怎樣?」

  這可惡的男人!她就是不讓他得意,就是要他知道他傷不了她,即使是在他毀了她之後,她一樣可以過得這麼好。

  聽見她這麼說,他就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。

  「他知道你曾經被強暴過嗎?」為了隱藏自己的痛苦,他選擇刺傷她、攻擊她。

  「可惡!」真衣秀眉一擰,抬手又想給他一耳光。

  這一次,他沒讓她偷襲成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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