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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張天鴻神情驟變,「你在說什麼?你想跟我分手嗎?」

  「你說什麼嘛?」她蹙著眉心,十分無奈地道,「我們根本不算是男女朋友。」

  「誰說的?」他氣憤地道,「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男女朋友。」

  「那是你以為啊!」她懊惱地一歎,「你明知道我只把你當朋友。」

  「我不知道!」他像是受到什麼打擊似的,「我們都交往兩年了!」

  「朋友也可以交往兩年啊。」她一臉無奈,一副不知如何向他說明的神情,「在我們交往的兩年裡,我沒讓你吻過,甚至手也不讓你牽,這樣你還會以為我把你當男朋友嗎?」

  他陡地一震,難以置信地蹬著她。

  看見他震驚的神情,她當然知道他一定深受打擊。

  他總是要風有風、要雨有雨,自信沒什麼東西是他要不到的,而現在……他踢到鐵板了,而且還是在他飛到國外時。

  如果她沒記錯,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就這件事情,對他說了那麼重、那麼絕的話。

  「陶琳,你剛才說……」

  「我說我們只是朋友,請你不要會錯意。」既然已經把話說絕,她希望能教他徹底死心。

  「你……」他眼底隱藏著怨恨及受挫後的不滿,「為什麼現在才說?」

  「我一直有告訴你,但是你置若罔聞。」她說。

  他五官揪在一起,懊惱又氣憤地瞪著她。

  他對自己的外型、家世都非常自豪,也一直覺得陶琳受他青睞是她的榮幸及好運氣,但她卻不買他的賬?!

 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,也無法原諒陶琳不將他當一回事。

  「有親過嘴就是男女朋友嗎?」他突然一個箭步地欺近她,猛地攫住了她的肩膀,將唇湊近了她。

  她一臉驚恐,「不……」

  「做什麼?」突然,一隻大手按住了張天鴻的額頭,將他往後推開。

  張天鴻一震,惡狠狠地瞪著那半途殺出的程咬金。「你是誰?!」

  他也是日文系的學生,而且為了接管跟日本企業有商業往來的家族事業,他將日文學得不錯。

  「你又是誰?!」經平治通知而跑出來的正廣一臉冷肅,慍氣及妒意全寫在臉上。

  看著眼前這高大的嬉皮男人,張天鴻露出了不友善的眼神,「這是我跟她的事,輪不到你管!」

  「你隨隨便便就想親別人的女朋友,還說輪不到我管?」正廣濃眉一糾,神情嚴肅。

  「你女朋友?」張天鴻陡地一震,驚愕地瞪著陶琳。

  陶琳望著他,沒有否認。

  張天鴻心中充滿了深濃的挫折感,而挫折又轉化為憤怒,「如果你是她男朋友,那她就是『腳踏兩條船,的爛女人!」

  「你說什麼?廠聽見他出口攻擊陶琳,正廣猶如憤怒的獅子般糾住了他的衣領。

  張天鴻一怔,略顯驚畏的望著他,「我……我就是要這樣說,她……我們交往兩年,我們就快要訂婚了!」

  聽到他對正廣那麼說,陶琳大吃一驚。「你別胡說!」

  「你怕什麼?!」張天鴻心中充滿了仇恨,他不惜一切地想毀滅她。

  他望著正廣,胡謅一通地道:「她跟我在一起,又勾搭上你這個長髮嬉皮,她根本是個不要臉的女人!」

  「你說什麼東西?!」正廣氣炸了,而這可能是他幾年來最生氣的一次。

  雖然他對陶琳的過去一無所知,也有著愛一個人就要接受她的所有的心理準備,但聽見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,當著他的面詆毀他心愛的女人,再好脾氣的人都會抓狂。

  「我沒有胡說!她本來就是……啊!」

  他話未說完,已經被一拳打倒在地。

  陶琳難以置信地望著揮拳揍人的正廣。

  正廣一臉陰鷙地瞪著倒在地上的張天鴻,「你再胡說,我就打掉你的牙!」

  張天鴻向來是天之驕子,怎麼忍得下這口氣?雖說自知勝算不大,他還是恨恨地爬起並撲向了正廣。

  「你這個臭嬉皮!」他大叫一聲,猛地向正廣擊出一拳。

  正廣身子一側,反手一抓,就將他給摔了出去。

  高中時期就拿到東北五縣運跆拳冠軍的他,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。

  張天鴻疼得幾乎快站不起來,但是面子掛不住,他又勉強地站了起來。「你這個老東西……」

  聽見他說自己「老」,正廣不覺刺起了眉。

  當然,他看得出來眼前的年輕人跟陶琳年紀相當,是小了他好多歲,但他也不過才三十一啊!

  「你連老東西都打不過,丟不丟臉?」他反唇相稽。

  「你……」張天鴻心有不甘,旋即又撲了上去。

  但結果還是一樣,他被正廣輕輕鬆松地「丟」了出去。

  看他們仿佛不打出個勝負就不肯罷休似的,陶琳急著在一旁勸阻,「別打了,別打了……」她擋著張天鴻,「你打不贏的,別打了。」

 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在女人面前認輸,就算明知沒有勝算,他還是不肯收手。

  「你走開!」他一使力,將她推到了旁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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