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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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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唉,東西失而復得是好事,女人失而復得可就不清不楚、不乾不淨的了。」 「噓,」有人低聲阻止著,「別亂說話,當心將軍府的人聽到就有你受的。」 「就是嘛!這也不幹咱們老百姓的事,別提了。」 在人聲雜遝的茶樓裡,一名身披斗篷的俊偉男人,正靜靜細聽著他們的談話,他就是依舊留在城裡的額濟納。 為了雲兒,也為了死去的月慎之,他必須留在這兒保護雲兒母女倆,但這個消息卻教他再也無法平靜。 雲兒要和高世傑成親?她為什麼要那麼做? 高世傑那種人怎可能會善待一個曾經逃離,而且還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過的女人?雲兒難道不知道這一點?難道她不怕日後會淩虐得她生不如死?難道她寧可嫁給一個當初極力想擺脫的男人,也不肯跟他走? 不過,高家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提親?再者,以高家的聲望,又怎麼可能讓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嫁進門?莫非…… 莫非高嵩想藉雲兒引他現身?如果真是這樣,那他可得從長計議了。 高家辦喜事,而且目的又是為了引他現身,他想……一定少不了博劄爾。 這是她第二次披上嫁衣,而嫁的卻是刺史一個人。 對象不變,她的心情也沒變。她依舊是一副鬱鬱難歡的神情,依舊是懷著一顆不甘而又無奈的主…… 今晚之後,她就是高世傑的人了,而額濟納的聲音及形影,從此只會在她夢裡出現。 將軍府裡張燈結綵,好不熱鬧,而當初曾意圖玷污她的博劄爾居然也列席。 他的出現讓雲兒覺得很不舒坦,同時也教她再度想起額濟納所說的事…… 其實高嵩是邊關守將,而博劄爾是金國特使,高家邀請他參加婚宴也屬平常,她實在不必有太多想像。 何況,她不是已經決定不再相信額濟納所說的任何事了嗎? 今晚的氣氛有些詭譎,府內明明辦著喜事,府外卻重兵集結,一副隨時備戰的狀態,就連席上的高嵩及博劄爾也一臉警戒的模樣。 高嵩、博劄爾以及高世傑不時交換著眼色,不過這些,雲兒都因為披著紅蓋頭而錯過了。 「他沒來。」博劄爾低聲和高嵩交談著。 「難道他已經出關了?」高嵩猜疑著。 博劄爾搖頭。「不可能,如果他出關,會有人通知我的。」 「那麼——」高嵩皺起眉頭,「也許他並不在乎月丫頭嫁給別人。」 「不。」博劄爾哼地冷笑。「他對你的『兒媳』可癡情了。」他沒把他曾差點玷污雲兒之事告知高嵩,畢竟那會讓他們的「友好關係」顯得有點難堪。 「希望如此。」高嵩沉吟著。 一直到婚宴結束,額濟納都未出現在將軍府,府外也是風平浪靜。 因為始終等不到額濟納現身,嗜酒貪杯的高世傑也在那群狐群狗黨的勸酒,狂飲了起來。 終於,參加婚宴的賓客都盡興離去,而喝得爛醉的高世傑亦在友人的攙扶下,鬧哄哄地進到了新房。 聽見房門外嬉鬧的聲音,雲兒就知道是高世傑回來了,突然,她緊張起來。 砰地一聲,房門就被高世傑粗魯地推了開來,他重重地關上門板,顛顛倒倒地步向雲兒。 雲兒低垂著臉,蓋頭下是她驚惶的臉。 「月雲兒——」高世傑黃湯下肚,那惹人生厭的死德性就顯露無遺。所謂喝酒誤事,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。 他一把抓下頭蓋,伸手將雲兒推倒在慶上,「春宵一刻值千金,來——」說著,他便動手拉扯她的衣服。 「不。」雲兒婉轉地拒絕著。 她心裡明明已經決定要嫁給高世傑並成為他的人,但當他真的靠近,她的身體又本能地拒絕了他。 高世傑板起臉孔,「你說什麼?」 「我——」她恨透了自己的猶豫不決,「我們還沒喝交杯酒。」她隨口找了個藉口搪塞。 高世傑哼地一聲,「喝什麼交杯酒?你以為自己還是什麼黃花閨女嗎?」 「你說什麼?」她聽得出他話中的輕蔑及不屑。 「我說什麼,你應該最清楚。」他爬上了床,靠近了她,「你已經被赤驥睡過了吧?」 「高世傑,你——」一種受辱的感覺瞬間襲上她的心頭。他的表現為何跟他上門提親時完全不一樣?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,而她卻一直沒發現。 「月雲兒,」他捏住她的下巴,「要不是為了利用你引出赤驥,我會娶你?」 「引出赤驥?」他一怔,那日她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決裂,額濟納怎會因為她要嫁給高世傑而趕來阻撓呢? 「不過現在看來,你在赤驥心目中也不是那麼重要。」高世傑怪笑著。 雲兒心情一沉,感到無奈又懊惱。「他殺了我爹,要是他真來,我會殺了他。」 她才說完,高世傑突然狂妄大笑起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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