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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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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現小蠻兒睇著自己,安蘇不自在地問:「二娘,怎麼了?」 「沒事。」有些事女人跟女人能說,但在男人面前,尤其是安蘇的父親面前,她不宜問也不宜說。 「蒼狼軍損兵折將,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進犯呼倫城了。」安晟稍微松了口氣。 安蘇點點頭,「我想是吧!」 損兵折將!她傷的、損的是格日勒的心才對。現在的他一定恨透了她這個「無情又險惡」的壞女人吧?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,她根本就別無選擇,為了愛他,她只好讓他恨她。 想到這裡,她的心就一陣一陣地揪緊。 鬼面軍回城的第三日,阿普左求見安晟。 「阿普左參見將軍。」他畢恭畢敬地單腳跪在安晟床前。 「起來。」安晟欣賞地望著他,「這次多虧你,安蘇才能平安回到我身邊。」 阿普左一揖,「這是屬下該做的事情。」話落,他起身站起。 他欲言又止地望著床上的安晟,臉上充滿了猶豫之情。 「你有事要說?」安晟覷出他的心事,「說吧!」 阿普左沉吟片刻,終於開口說道:「阿普左有一事相求。」 「你立了大功,我准你一個要求。」安晟大方地允諾。 他萬分驚喜,「謝謝將軍。」 「說吧!」 「我想請將軍把小姐許配給我。」阿普左脫口而出。 安晟一怔,愕然地注視著他,「你……你說什麼?」安蘇落入格日勒手中多時,恐有貞操遭奪之虞,而他居然說他要娶安蘇!? 阿普左以為安晟因他的癡心妄想而慍惱,連忙屈膝再跪。「阿普左對小姐癡心一片,望將軍成全。」 安晟若有似無地一歎,「阿普左,安蘇她……她曾經落在格日勒的手裡,她也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,你……」 「小姐在我心目中永遠是完美無缺的。」阿普左誠心地說。 「這……」阿普左能不計較,安晟固然是覺得安慰,但這種事,他還是要問問安蘇的意見。「讓我先問問安蘇的意思吧!」 阿普左露齒一笑,「將軍是說只要小姐願意,您就將小姐許配給我?」 安晟點點頭,「嗯。」 「阿普左先謝過將軍。」話罷,他又深深一揖。 當安晟將此事告知安蘇,安蘇一口就回絕了。 她不知道阿普左何以選擇在這種時候提出婚事,是可憐她失了貞節因而婚事難談,還是他真的對她有著所謂的感情? 其實不管他是為了哪一點,她都不可能接受他。 她從來就沒愛過阿普左,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那種意思,過去是這樣,現在也不會因為任何事、任何人而改變。 「安蘇……」不知何時,小蠻兒已悄然來到她的身後。 她回頭見是小蠻兒,淡淡地露出微笑,「二娘。」 小蠻兒走到她身側,試探地睇著她,「聽說你拒絕了阿普左的親事。」 「嗯。」她語氣平靜。 「為什麼?你都二十有三了,總該……」小蠻兒瞅著她問。 安蘇沉吟了一下,「我把阿普左當兄弟一樣,所以……」 「只是這樣?」小蠻兒覺得她沒說實話,只好逐字逐句地推敲著,「其實感情是可以培養的,當年我也是百般不願,但最後還不是和老爺培養出感情來。」 「我和二娘的情形怎能相比呢?」安蘇苦笑一記,「我可是曾經被蒼狼俘虜的女人啊。」 「你是說……」小蠻兒蛾眉一蹙。 「我怎好如此不清不白的嫁給阿普左?人家又會怎麼笑話他?」 「阿普左說他不在意,而且……」 「二娘,」她打斷了小蠻兒,說:「我打定這輩子終生不嫁,獨自終老至。」 聽見她如此堅決的話語,小蠻兒不覺一驚。以她女人的直覺來看,事情絕不如同安蘇所說的那麼簡單,她一定還藏了什麼心事……「安蘇,」小蠻兒牽起她的手,準備動 之以情,「這些日子,你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?」 安蘇一震,心虛地搖搖頭,「二娘多心了。」 「你騙得過你爹,可騙不過我的眼睛。」她半哄半騙地探問著,「來,說給二娘聽聽。」 安蘇望著她,欲言又止。 她是很想找個能聽她訴苦的人,但這種事,她又覺得有些難以啟齒,畢竟她愛上的是一個敵人。 覷見她眼底的猶疑,小蠻兒更加確定她有事瞞著大家。「是關係到格日勒嗎?」她憑直覺隨口猜測著。 見她輕易就猜出事情與格日勒有關,安蘇立刻露出了驚異之色。 「真的……真的和格日勒有關?」小蠻兒沒想到自己隨便說說,居然也讓她蒙對了。 安蘇沉下臉,不明顯地點了點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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