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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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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愛你?」他冷哼一記,「他怎麼會愛上身為遼國大將之女的你?」 對他的冷言,安蘇毫不介意,畢竟現在說那些都沒用了。 她已經在那天背叛了他、離開了他,她想,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了。 「都無所謂了。」她露出一抹無奈的笑,「反正現在他勢必要恨我一輩子了……」說罷,她沉默地不發一語。 看著她那對格日勒餘情未了的模樣,阿普左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著。 他轉身大步地邁出議事廳,臉上的神情既陰沉又冷絕。 第八章 燕好之後,安蘇安心地與格日勒相擁而眠,數日來的不確定感也已消失。 半夢半醒,她隱隱聞到空氣中飄散著一種她不陌生的暗香。 她倏地睜開眼睛,心中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,這是……十香軟筋散!? 她猛然起身,而身旁的格日勒也被她的大動作驚醒。 「怎麼了?」他問著,似乎也聞到了那香味。「那是什麼?」 安蘇綁上腰帶,起身便往帳外奔去。 她未出帳,一陣喊殺聲突然衝破寂靜地響起。 格日勒抓起佩刀,一個箭步就往帳外沖。 「跟著我!」他抓住安蘇的手腕,大步一跨地出了帳。 「將軍,是鬼面軍。」阿忽利上前急急告知。「他們從北面進來了。」 「什麼!?」他濃眉一揚,神情憤怒地下令:「準備迎戰!」 鬼面軍由阿普左統領,有計劃地從北面沖進營地。 今天入夜後吹起北風,他將十香軟筋散撒在空氣中,讓風將這種能教人手腳乏力的藥粉吹送進蒼狼軍的紮營處,然後算准了時機攻擊渾然未覺的蒼狼軍。 喊殺聲漸漸逼近,此起彼落的刀擊聲及哀嚎聲不絕於耳。 「不好了!」百夫長烏力吉往議事帳的方向奔來。 「怎麼回事?」蒼狼軍精兵六百,所向披靡,格日勒還是第一次看見烏力吉面露憂懼之色。 烏力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:「鬼面軍已經快殺到這裡來了。」 「怎麼可能?」他難以置信。 安蘇睇著他臉上的驚疑之色,卻什麼都不能說出口。 王兵們好象中了什麼毒似的手腳無力,已經擋不住鬼面軍了。」烏力吉向他解釋著。 他話剛說完,十數名鬼面軍已驅馬前來。 阿忽利與烏力吉警覺地靠攏在格日勒兩側,手上的刀也已呈現著備戰狀態。 「格日勒!」阿普左摘下鬼面具,恨恨地瞪著格日勒。「放了安蘇小姐!」 格日勒冷哼一聲,「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綁著她?」 「你!」阿普左不確定他中毒程度為何,一時也不敢貿然出擊。 「安蘇已經是我的人了!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!」同樣身為男人,他看得出阿普左對安蘇的愛慕。 阿普左狠狠地一咬牙,「可惡!」他一揮手,十數名鬼面軍一擁而上。 因為毒性未全然發生效力,格日勒還能使出七分的功力迎敵,但一旁的阿忽利與烏力吉可就顯得有些虛軟。 當鬼面軍不斷向他們逼近,安蘇不禁憂忡起來。 從剛才格日勒拉著她的時候,她就覺得他的力道比平時還弱了一些,雖然他現在還能勉強迎敵,但絕計禁不起纏戰,再拖下去,他一定會落在阿普左的手裡……她不想讓 他身陷險境,也不願背叛前來營救她的鬼面軍:他們都是將軍府的人,一生效忠遼國、服從軍令,都是她父親麾下盡忠之軍士。 在兩軍交戰的此刻,她若維護了格日勒,就等於是背叛了父親……不,她不能那麼做! 可是不那麼做,她所深愛的男人就會步上危途,她……她該怎麼辦? 當下,她所作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讓她後悔一輩子,她不能不謹慎、不思量。 「唔!」終於,漸漸失去力量的格日勒被阿普左劃了一刀。 「格日勒……」就在格日勒的胳臂被阿普左的刀劃傷後,安蘇痛下決定。她將手自格日勒掌心中抽離,毫不猶豫地奔向阿普左。 「安蘇小姐……」見始終留戀著格日勒而不願隨他回去的安蘇沖向了自己,阿普左喜出望外。 安蘇把心一橫,回頭睇著一臉驚愕的格日勒。 「安蘇,你……」格日勒像是被敲了一棍似的錯愕。 安蘇踩上腳踏,蹬上了阿普左的馬背。「阿普左,走!」她抓住他的腰際,催促著他。 「不趕盡殺絕?」阿普左問道。 趕盡殺絕,不,她就是怕格日勒被殺害,才會想也不想地躍上阿普左的馬背,這會兒,她怎麼能讓阿普左將格日勒趕盡殺絕!? 「不用。」她斷然指揮著,「他們已經潰不成軍了。」 說著,她使勁一踢馬腹,迫使阿普左的座騎焦躁而奔。 「走!」她高聲一喝,一干人即策馬揚長而去。 營地一片死寂,只有呼呼的北風狂嘯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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