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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「我跟二木恭子早在幾年前就沒有關係了。」他說。

  「唷,」她像是抓到了他什麼小辮子似的急著糗他,「原來你們幾年前就曖昧不清,搞不倫!」

  不倫?她那顆裝著「邪惡黃墨水」的腦袋又在想什麼?他忍不住搖搖頭。

  「我跟她是大學同學,而且她曾經是我的女朋友。」他盡可能地解釋他與二木恭子單純的、過去式的關係。

  紗南眨眨眼睛,若有所思。

  「你是說,她是你大學時期的女朋友?」

  「對,沒錯。」感謝老天爺,她終於弄清楚他跟二木恭子的關係了。

  「我明白了。」她仿佛領悟到什麼,然後一臉嚴肅地瞪著他,「你跟她藕斷絲連,在她結婚後,依舊跟她暗地裡來往。」

  聽見她斬釘截鐵的結論,他簡直快氣到爆血管。

  「要是你的偵探能力有你想像力的十分之一就好了。」

  「你說什麼?」她橫眉豎眼地。

  「我說你腦袋不知道都在裝什麼。」他在她額頭敲了一記。

  「你……」她羞惱地紅了臉。

  他是在罵她笨嗎?太可惡了,他憑什麼笑她笨?

  「熊本紗南。」突然,他伸手將她一攬。

  她跌進了他懷裡,又機警地往後一仰,讓上半身與他分開。「做什麼?」

  「你聽好……」他凝視著她,眼睛是澄澈而誠懇地,「不管你接收到的是什麼訊息,那都是錯誤的。」

  她皺起眉心,疑惑又不安地望著他。

  「我跟恭子在大學時是男女朋友的關係,但畢業前,我們就分手了。」他淡淡地訴說著那段往事,臉上看不見任何遺憾或悲傷的情緒,「後來她嫁給了二木忠夫,而我們也幾乎沒聯絡了。」

  「沒聯絡?」騙誰呀,沒聯絡怎麼會一起去飯店?

  他望著她,一笑,像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。

  「那天她打電話給我,哭哭啼啼地說她懷疑二木忠夫外遇,而當她質問他時,遭他掌摑。」他彷若在說著不相干的事情般,「她離家出走,所以我幫她在飯店訂了房間,陪了她一會兒。」

  「噢?」她挑挑眉,一臉懷疑。「前女友被打,你一定很心疼吧?」

  「那是她自己的選擇,我只是盡朋友之誼。」聽出她話中帶著醋意,他有點高興。

  「人家求助於你,你就陪人家去飯店?你還真不會避嫌喔!」她別過頭,斜睨著他。

  他一笑,語帶促狹地,「我說過,我對需要幫助的弱質女流沒有抵抗力。」

  「也許你別有居心吧?」雖然她覺得他這些話不像在騙她,但還是忍不住損他兩句。

  再說,就算他真的沒跟二木恭子「怎樣」,也有跟別人「怎樣」吧?例如那天跟他在床上纏綿的不知名女子。

  「我只對你別有居心。」說著,他將她的纖腰緊緊一箍。

  「你……」她羞紅了臉,「放開我。」

  「我好不容易找到你,你說我該放嗎?」他笑得有幾分可惡,但也充滿魅力。

  迎上他熾熱的目光,她下意識地閃避。「找我……做什麼?」

  「當然是把你搶回來。」他說。

  「搶?」她一怔。

  「現在不必搶了,因為你根本不屬於二木忠夫。」

  「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屬於另外一個男人?」她瞠瞪著他。

  「那我會讓你知道,我比你所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都還愛你。」他神情認真地。

  「愛?」她一愣,「你說什麼?你愛……愛……」

  他微蹙著眉,「我愛你,這我應該講過吧?」

  「你昨晚喝醉的時候說過……」

  「酒後吐真言,你最好相信。」他撇唇一笑,自信而迷人。

  「什麼吐真言?」她鼓著兩頰,「你簡直是酒後失態。」

  「好,那昨天不算,我今天再說一次,」他捧住她的臉龐,直視著她,「我、愛、你。」

  聽見他再一次強調,她又怔住。

  這一次絕不是她耳朵有問題,他是確實這麼說了。

  「我愛你」這句話讓人覺得輕飄飄、暖烘烘的,但這怎麼可能?

  「你開玩笑?」她一時接受不了,「才幾天,你就說愛我?」

  「誰規定要花很長的時間才會愛上一個人?」他濃眉微糾,「愛的感覺通常在那零點零一秒就發生了。」

  「噢,是嗎?」她挑挑眉頭,質疑他,「那你是在哪個零點零一秒愛上我的?」

  他沉吟幾秒,二天。「我想是在我的棒球打中你嘴唇的那個零點零一秒。」

  說起那件事,她就生氣。「我就說你是故意的!」說著,她掄起拳頭就要打他。

  他攫住她的手腕,「我不知道你躲在那裡。」

  「那你怎麼知道你打中的是我,還知道打到什麼部位?」可惡,他害她腫成香腸嘴,而且整整兩天才消。

  「因為你留下了證據。」

  「證據?」她留下證據?身為偵探的她居然留下了「在場證據」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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