敗事有餘(38)_黑田萌

三十八

　　他一怔，懊惱地看著她。「你說什麼？」

　　「我說你……」她羞紅著臉，「我說你上次吻我是因為你醉了。」

　　「我沒醉。」他眉心一糾。

　　這可人又該死的女人，她就是有本事氣他！

　　「你有，你喝了酒。」她說。

　　「秦茉生。」他忍不住又沉聲低喝。

　　「不要一直吼我。」她向他抗議著。

　　「你看不出一切都在改變嗎？」他深深地凝視著她，「你看不見我的改變嗎？」

　　氣氛變了，她感覺得到。但她的心好慌、好亂……

　　因為心慌意亂，不知所措，她不斷地說出反話。

　　「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同。」她力持鎮定地說，「我還是我，你也還是你。」

　　「你或許還是你，但我已經不是我。」他說。

　　她眉心一皺、「你咬什麼文，嚼什麼字？」

　　「我……我愛上了你。」

　　在聽見他的話的那一瞬，茉生仿佛被急凍了般。

　　因為他的突然告白，她傻了，呆了，癡了，笨了，僵了……

　　一千隻麻雀在她胸口裡吵鬧跳動，但她的心臟負荷不了這樣的欣喜，她……

　　「你……神經病！」她衝口而出。

　　「你……」他好不容易向她告白，她竟罵他是神經病？

　　「你要我配合你，了不起我們再回會場去扮恩愛情侶，你幹嘛跟我開這種爛玩笑？」她推開他，急著想逃開。

　　「我不要你配合我，也不想跟你扮恩愛，我要你回應我。」他拉住她，眼睛發光似的盯著她。

　　迎上他的眼睛、她胸口狂悸。

　　「我愛上你了，不管你接不接受。」他說，「我知道很突然，但對我又何嘗不是？我沒想過自己還會愛上誰。」

　　他深情注視著她，「我有光浩，不想再有任何的感情牽絆，但是你意外的走進我生命裡，我……」

　　「不……」她打斷了他，呼吸顯得急促，「你不是說真的。」

　　「茉生，」他將她鎖進懷中，端起她的臉，「我當然是說真的。」

　　「可是……」

　　「你年輕，你美麗，你像天邊觸碰不到的星星，而我只是個離了婚的單親爸爸，我也許配不上你，但是我還有愛你的權利。」

　　天啊，他……他是真的在跟她示愛耶！

　　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冷漠又倨傲的涉川恭介，竟會愛上她，有沒有搞錯？

　　看她只是盯著他看卻不說話，他自認為已經被拒。

　　他懊喪地撇唇一笑，「我似乎說了傻話……」

　　「你……」睇見他落寞的表情，她的心一緊，就像她看見寂寞又需要呵護的光浩一樣。

　　但她對他絕不是同情，她……她愛上了他。

　　情不自禁地，她伸出手去撫摸了他的臉。

　　他一震，驚疑地望著她。

　　她的美眸羞怯又疑惑地凝睇著他，「你說真的？」

　　「我像在騙你？」

　　她搖搖頭，「就因為不像，我才更迷惘……」

　　「茉生，」她惹人憐愛的表情，讓他忍不住地將她緊擁入懷，「我還有再一次的機會嗎？」

　　她沒回答，只是依偎在他懷中。

　　她喜歡他的胸口，厚實、溫暖，給人一種安全感。

　　這一切都像是夢般，她沒想到他會愛她。

　　她衝動、好強，總愛質疑他、挑戰他，跟他唱反調，他怎麼忍受得了這樣的她，甚至愛上她？

　　「我從不會討好你……」久久，她軟軟地出聲。

　　「你不必討好我。」他說，「我愛上的就是你坦率直接、善良溫暖的個性。」

　　「不是因為我年輕漂亮，帶得出場？」

　　「不是。」他回答得肯定。

　　她抬起頭來望著他，「那你是說……我不夠年輕漂亮？」

　　他微蹙眉頭，無奈地一笑，「你一定要找我的碴？」

　　「你不是愛我坦率直接？」她調皮地問。

　　迎上她慧黠的眼睛，他知道她只是淘氣。

　　「你笑了……」他突然深情地凝視著她。

學達書庫(xuoda.com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