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黑田萌 > 撒金敗家女 >


  沒錯,她是和他的繼室處得不好,而那也是她選擇搬出去的原因。

  「可是……」

  「沒關係啦!」她打斷了錢欽洲的「可是」,「我會常打電話給您的,別擔心,好吧!我要掛電話了,記得匯錢給我唷!拜拜!」

  她連珠炮似的講完,喀地就掛了電話。

  再讓他說下去,肯定沒完沒了,她才沒那麼笨呢!

  「又是你那個『敗家』的女兒?」邱蘭子一邊修著尖尖的指甲,一邊嘴臉,刻薄地問。

  錢欽洲無奈地一歎,「別那麼講她,她也是做善事啊!」

  維琛小時候跟她奶奶到廟裡去,廟裡的住持就說她極具佛性,是天生要來行善的;還說無論如何也別阻止她行善,德積多了,將來必有福報。

  因為她奶奶過世前,還特別交代要儘量讓她行善積德,所以他總是不遺途力地供應她。

  雖說目前世道不景氣,他的事業也漸漸走下坡,但為了母親的遺言,他還是盡可能地滿足維琛的善念。

  畢竟她做的是善事,錢也花在行善上頭,她自己倒是十分節儉。

  「對,對,對……」她對著指甲一吹,「到時可別叫我跟你兒子上街去要飯唷!」

  「瞧你又說到哪裡去了?」他皺皺唇頭,逕自展開報紙看著。

  「難道我說錯了?」邱蘭子哼地一聲,「她讀了那麼貴的學校,畢業了卻不去找份工作,到現在還靠你這個老爸吃穿,一說要搬出去,你就買了間套房給她,我說她真是……」

  「她也有在工作嘛!」他幾乎快聽不下去,只好打斷她的話。

  她眉心一挑,「那是什麼工作?一天到晚做那種沒錢賺的義工。」

  面對她的喋喋不休,錢欽洲只有來個相應不理。

  見他不搭話,邱蘭子也懶得跟他囉嗦。

  她站了起來,在鏡子前整整微微掉落的髮絲,「對了,我待會兒要去陳太太家打牌,晚上可能不回來了。」

  「又打牌?」他斜覷了她一記。

  「你以為我願意嗎?」她挑起精細描繪過的細眉,「我還不是為了你的生意著想,人家陳先生在海外的事業做得那麼好,我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入股。」話落,她拎起新買的香奈兒皮包,「我走了。」

  見她姿態嬌嬈地步出去,錢欽洲不覺又是一歎。說維琛敗家?她才是真正的敗家!

  維琛在這家私立醫院裡擔任義工已經有一個月了,當初之所以選擇這家私人醫院,就是因為知道這家醫院是一家非常有「良心」的醫院。

  醫院的創辦人是巨展集團的總裁高文牧,他創辦這家醫院是為了幫助一些中下階層的人和低收入戶,不只照顧那些沒錢卻急需就醫的可憐人,就連無家可歸的貧苦老人也在醫院的照顧範圍之內。

  沖著這一點,維深思想也不想地就進了這家醫院擔任義工。

  「維琛,你來啦?」和藹可親的護士長笑盈盈地迎面而來。

  「今天有沒有什麼事要我幫忙?」維琛總是自動自發地自願幫忙。

  護士長想了一下,「今天呀……不然你就推著書架到各病房,去看看有沒有人需要書籍吧!」

  「嗯。」她點點頭,立刻挽起袖子。

  護士長睇著她,滿腹疑竇地問:「維琛,你幾乎每天都來,難道你沒有在上班?」

  「啊?」她微怔,旋即嫣然一笑,「我現在就是在上班呀!」

  「你沒有工作?」護士長一震,「那你吃什麼?」

  「我有老爸養。」她天真地說。

  護士長在這裡工作也近十年了,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奇事。「你爸爸都不說話嗎?」

  她搖頭一笑,「我又不是在做壞事。」話落,她逕自推著活動書架往病房的方向走去。

  她也知道別人對她的行徑非常好奇且不解,但她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別人的瞭解與認同,因為她知道做什麼事,才能教她得到心靈上的快樂及滿足。

  維琛將活動書架推上了最頂樓,卻發現這裡半個人也沒有,可是走道盡頭卻有一間門外擺著鮮花的病房。

 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,她緩緩地將活動書架推了過去。

  她停在門外,有點疑惑。

  她該敲門進去嗎?會是誰一個人住在這層樓呢?嗯……會不會是什麼奇怪的人?或者是特殊病症的病患?

  正思索著,房裡突然傳來一聲什麼東西倒下的聲音。

  她一怔,反射動作似的推門而入,「怎麼了?」還沒見到裡面是什麼情形,她就急著詢問。

  定睛一看,只見一名膝蓋以下打了石膏,身形高大有如籃球球員似的男人,姿勢狼狽地半倒在浴室門前,而一旁的點滴架已倒在地上。

  她想他一定是想上廁所,才會那麼可憐地倒在門口。

  「我扶你。」她自告奮勇地趨前,有點不自量力地硬要扶起這魁梧男子。

  男人抬起臉,又難堪又驚訝地望著她。「你是……」

  「我是醫院的義工。」她恬淡一笑,如春風般怡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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