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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


  這已經是寶兒待在牢裡的第三天了。

  在聽到琮祺那些話後,她覺得自己的心,像是被狠狠的槌了一下,疼得她幾乎不能呼吸。

  她跑出分舵,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,然後她看見通緝犯人的榜示,上面有著她及他的畫像。她停下腳步站在榜前,直到有人發現並抓住她。

  當時她為什麼會站在那裡呢?她明知自己隨時會被發現並逮捕,為什麼還站在那裡?

  在那個時候,她是不是根本不想活了?不能跟他在一起,比死還痛苦嗎?

  不,怎麼會這樣?一個人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,如此深刻的愛上另一個人?

  在他心裡,她只是個像妹妹一樣的女人,不,她在他心裡算不上是女人。他心裡的女人,是像海棠姑娘那樣的……

  可是她才十八歲,要像海棠姑娘那樣還得等上好幾年,到了那個時候,他在哪裡?她又在哪裡?就算有一天她能跟海棠姑娘一樣,他就會正視她嗎?

  一想到這個,她的胸口就好痛好痛,那種痛讓她有一死了之的念頭……

  因為三天未進食也滴水未沾,她整個人無力地癱在地上,她覺得自己會這麼死去,而他根本不會知道。

  「你快招出那個男人吧。」獄卒站在豐門外,看著虛弱癱在地上的她,「何必這樣嘴硬呢?」

  她瞥了他一眼,面無表情也沒有說話。

  「大人說餓你三天,你再不招供的話,他就會對你用刑。」看守她的獄卒勸著:「你是個弱質女流,受不了那種苦的。」

  見她還是沒有反應的躺著,只張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睛望著上面,獄卒輕歎一聲。「真是個傻妞……」

  突然,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,接著,有人進來了。

  走在前面,神情有點惶然的是府衙大人,而在他後面進來的,是一名年紀約莫四十,相貌堂堂,氣宇不凡的男人。

  男人穿著黑色的官服,看來相當莊嚴。他,便是江蘇太守亢雨蒼。

  在接到琮祺的親筆信函後,他立刻啟程,快馬加鞭地來到揚州,為的就是營救琮祺信中所提「非常重要的女人」。

  在琮祺二十出頭時,他就與他相識。雖然兩人相差十幾歲,但卻因十分投緣而結為莫逆。

  他們雖不常相見,但他對琮祺的瞭解甚深。他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,他隨心所欲的過著他的人生,而現在……他有了牽掛的女人。

  那個女人,如今虛弱地躺在牢裡,就在……他的面前。

  「你對她用了刑?」他沉聲質問府衙大人。

  「這……」府衙大人不安地回答,「不,小的並沒有對她用刑,只……只是餓了她三天……」

  他眉心一糾,瞪著府衙大人,「你居然對一個無辜的弱質女流如此殘忍?」

  「她是經過指證的嫌犯,」府衙大人為自己辯駁著,「徐少爺的朋友指認她就是兇手的同夥……」

  「哼!」亢雨蒼冷冷地瞪視著他,「只憑片面之詞就妄下論斷,你簡直糊塗。」

  「大人,小的我……」

  「你榜上的那個兇手已在徐州伏法,他在行刑前承認他殺了徐大鵬,但這位姑娘是無辜受到牽連的。」

  「什麼?」府衙大人驚訝地道,「但是徐少爺被殺時,她就在現場……」

  「那只能證明她是目擊者,並不表示她是共謀。」亢雨蒼嚴厲地駁斥,「你身為地方父母官,居然如此草率行事,該當何罪?」

  被亢雨蒼這麼一喝,府衙大人嚇壞了。「小的該死,小的該死!」

  「還不快將她放出來?!」

  「是,是……」府衙大人連忙趨前催促獄卒,「快開牢門。」

  獄卒點頭稱是,飛快地打開了牢門。

  亢雨蒼緩緩步進牢房,蹲下身子,扶起虛弱得幾乎沒有了意識的寶兒——

  寶兒睜開疲憊的眼睛,氣若遊絲,「你……你是……」

  他對著她淡淡一笑,「我是亢雨蒼。」

  「亢……雨……」她閉上了眼睛,僅剩的一絲意識也已流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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