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黃若妤 > 寶貝王子落難記 | 上頁 下頁
五十一


  「你的行為不正是反應你希冀這樣的結果嗎?」可芹冷冷的說道,冷淡得就像事不關己般。

  「不要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歸咎在我身上,我沒有那種本事毀掉這一切。你只要回答我一件事,誠實的回答我,你是不是想分手?」

  「是的,我是想分手。」

  可芹別過頭不忍心注視他,她萬萬沒想到這麼殘酷的字眼自己竟會輕易脫口而出。

  梵逸書激動的鉗住她的雙肩,強迫她注視自己。

  「就因為這件事你想和我分手?」

  他像一頭發怒的大獅子,聲嘶力竭的大喊著,和以往溫文儒雅的作風大相徑庭。

  她別過頭有些害怕看見他發怒的眼神,那像把利刀般,她怕自己會被他的眼神所扼殺。

  「即使沒有這件事我們還是會分手,因為我們之間根本不適合,你從來就不明白我需要什麼,只會做些適得其反的事,一些你自以為是的事。」

  可芹這些話說得相當心虛,但仿佛每對爭吵的戀人都會拿這些來當藉口與理由。

  「但是,最起碼我關心過你,我試著想要賦予你希望與夢想,我更是愚弄自己來取悅你。而你,你為我做過什麼?你知道我要什麼?我的希望、夢想是什麼?」

  他質問她的語氣是如此悲慟,這一次他徹底對他們的愛情絕望,由他空洞的眼神可以明白他受傷、失望的程度。

  「所以,這一次你可以大方卸下這個不討喜且悲情的小丑角色。」

  可芹最後還是像刺蝟般,毫不猶豫的傷害他。

  梵逸書聽到她這一番話,他徹底的絕望,「原來我終究只是個小丑,我付出的感情算什麼?一出失敗、無聊、枯燥乏味且收視不佳的肥皂劇嗎?」

  他激動的鉗住她的肩膀使勁搖晃著,使得可芹痛苦喊疼。

  「梵逸書,你放手,你弄得我好痛。」

  「那你回答我的問題,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、自導自演的肥皂劇嗎?」

  「是的。」

  語畢,梵逸書便毫不猶豫揚起手狠狠摑了她一巴掌,事出突然讓可芹一時重心不穩跌至沙發上。

  「你和我之間的恩恩怨怨從些筆勾消,這一輩子我只要離開這裡,便不會再回來,連臺灣也一井包括在內。」

  梵逸書說完這一句話便頭也不回昂首闊步離開,然後重重的甩上門,徒留可芹一個人在屋裡。

  她撫摸著滾燙發熱的臉頰,在嘴角感受到鹹鹹的味道才警覺他的力道之大,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他的怒吼聲,而眼前卻只有自己孤零零的身影,突然她覺得心像被掏空似的,淚水如決堤的河水般傾泄不止。

  她蜷縮在沙發上痛哭著,可悲的是她竟不明白自己哭泣的理由,是為了那份被踐踏的自尊,抑或是臉上的疼痛?還是因為自己親手毀掉與他彼此共築的愛情?

  從黑夜到黎明、由日落至晨曦,可芹魂不守舍的呆坐在電話筒前,她反覆的拿起話筒確定電話有繳費且線路正常,但是它就是不曾響過,從梵逸書甩門而去之後就再也不曾有人造訪。

  她看著一地淩亂的書本,那是她大發雷霆之後的殘局,而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肯低聲下氣,捺著性子將它們歸回原位,也不會有人以包容的心態傾聽她的哭泣。

  寂寥、空蕩的房子裡仿佛四處都殘留著他的身影與氣息,她討厭自己變得如此懦弱與無助,此刻的她才赫然發現,他對自己的愛猶如罌粟般,讓她在無聲無息的歲月中,習慣了他的呵護與關愛,也讓自己在毫無防備中無法自拔的愛上他。

  「你滾吧!我不需要你,我恨你,一輩子永遠都恨你!」

  她搖著頭拉開嗓門大喊著,仿佛是要搖掉他盤旋在她腮海中的記憶。

  她消極的發飆了許久,一陣門鈴打斷了她自我發洩的情緒,將她重新拉回現實。

  「魯賓遜,是你噢!」她無精打彩的和他打招呼,順便欠身讓他進門。

  「是我很失望嗎?你的受氣包沒讓你發洩,這些《百年孤寂》、《亂世佳人》、《大亨小傳》……等,全都成了代罪羔羊供你糟蹋啊?」阿魯刻意奚落她。

  「魯賓遜,如果你來這裡是想冷嘲熱諷,那你的目的達到了,麻煩請你高抬貴腳,離開我的視線。」

  可芹怒不可遏的下逐客令,心情已經惡劣到極點,沒想到他還刻意雪上加霜的找碴。

  「經歷了這麼多事情,難道你都沒有自我檢討、收斂你的壞脾氣嗎?」阿魯一反平日溫和的態度,指著她的鼻子臭駡道。

  「沒有人要你們來這裡招惹我,要是看不過去你可以走啊!我並沒有強迫你們奚落、諷刺我。」

  「對!你說對了,我是想走,但是在我走之前想看看笨女人的下場,一個人守著空屋抱著遺憾與懊悔終老……」

  「夠了!」她忍不住打斷他的話,「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,今大我才認清你的面孔,原來你是牆頭草,哪裡有好處就往哪裡倒。」

  「說得很好,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,我不是往好處那兒靠,只是不願再和愚蠢、自以為是的人在一起,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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