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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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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還是不說話——已經拉開的距離,就是她的回答。 嶽彥期直直地看她,看她倔強的堅持和漠然。驀地,他點點頭,一抹自嘲的笑容揚起。「我懂了,我懂了。」 千里迢迢,他追到的只是一場羞辱。 嶽彥期推開門,離開了公寓! 抹抹飛來豔福的嘴唇。很甜,但是Karena的「男朋友」聲音卻帶著忿恨,可怕……「你一早打電話找我幫忙,就是為了剛剛那幕戲啊?」 程映璟垂下眼。「謝謝你,班。」 「別謝我,我欠你的。不過先說好,口風得守緊,如果走漏被我的甜甜小心心知道,打翻了醋罎子,你要負全責喲。」不然他就完蛋了! 「好。」 「Karena,你為什麼要演戲?」班問。原本以為她受到騷擾所以才配合,可是趕走了那個男人,她看起來反而更難過,臉上被切割似的痛苦令人不忍。 「我跟他……不適合。」 是嗎?班卻有別的想法,他也是戀愛中的男人,領會得到嶽彥期的感覺和心情。 「可是他看起來——很在乎你。」 程映璐後來沒有來。公務方面的行程臨時變更,她的假期跟著縮水,不克飛到西北。 而嶽彥期自從那日離去,便不曾再出現。直到這昊,程映璟回家時在信箱收到一封信,她拆開,是他留下的字跡—— 因為我的愛是你的負擔 所以我放手 因為我的愛是你的罪惡 所以我離開 因為我的愛是你的痛苦 所以我不再愛你 再見了 就這樣,結束了。 她捏著信紙,抬頭仰望天空,讓乾燥的空氣吸去眼裡的濕意。 她的愛,只能永遠掩埋。 第八章 雖說入秋,臺北盆地的氣溫依然燠熱得像仲夏,一顆碩大的火球掛在天空,囂張地釋放炎炎高溫,烘乾地面的水氣。 這麼晴朗的天氣,最適合曬被單了。 嶽可期拉好曬衣繩,將剛洗好的被單晾上,右邊拍拍、左邊拉拉,確定被單乖乖平整地掛好後才收手叉腰,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。兩個禮拜後她就要當新娘子了,現在正在預習賢妻良母的課程。 「誰說我只會綁氣球?家事我也蠻有天分的嘛,嘿嘿!」 剛說完就吹來一陣風,雪白的被單「啪喀」翻飛,打中她的臉! 「唔——」她胡亂地想扯下,被單卻被掀得更高,露出一張興味的俊臉。 「大話說得太早了。」 「程映睿……」後面的聲音被他突然的吻封住,嶽可期輕呼,陶醉地攤在他懷裡,雙手抱住他的腰。 兩個禮拜後,他們就要做夫妻了! 「這裡,沒有洗乾淨。」他抓起一角,指指上面的淺褐污漬對她挑剔。 嶽可期還沒回神的嘴唇依然可愛地噘著,聽到他的話,轉成懊惱的嘟囔:「你很龜毛耶!一點點有什麼關係,那個洗不掉啦。」 「馬虎。」 討厭,不稱讚她就算了,還嫌!「我都已經很努力了……」 紅嫩的唇瓣又被一啄,他揚眉微笑。 「我幫你。」 看他拿起枕頭套晾上,嶽可期轉嗔為喜,繼續抱住程映睿的腰,貼著他搖呀搖。他就是這樣,嘴巴說不出什麼人話,行動偏偏很體貼,害她想不覺得幸福都不行呢!她愈抱愈緊,快樂地出聲: 「唉,程映睿——」 「不對。」 「什麼不對?」 他低頭,蹙眉看她,表情有些不悅。「可期。」 「嗯?」 「我們認識十五年,又快結婚了,除了『程映睿』三個字,你對我沒有其它有創意的稱呼嗎?」老是連名帶姓地喊他,又不是小朋友。 「咦,你在跟我抱怨?」她眨著大眼率直地問。 「對。」他承認,她都要當他的老婆了。 哎唷……原來他會在乎這個啊,她都不曉得他這麼有情調耶!嶽可期吃吃咯笑,俏臉泛紅。「可是我一直都這麼喊你,沒試過別的……」程映睿、程映睿的叫慣了,一時要改口還真有點難。 他回摟住她,耳朵貼到她唇邊。「那現在開始試試。」 「呃,映——」 「大聲點。」 「映……映……」 「映睿,小睿睿,親親愛愛的小睿睿,死相不要臉加三級的小睿睿!滿不滿意啊?」一隻手推開庭院的鏤空鐵門,嬌脆的聲音攪局。 「映璟姐?!」岳可期簡直不敢相信,她推開程映睿,又驚又喜地跑過來。「是你,真的是你,你回來了!」 「是呀,我回來救你了!」程映璟放下行李摘掉墨鏡,笑著擁抱她。 程映睿把未婚妻拉回來,看到七年不見的姐姐,臉上竟然沒有一點喜悅。「她只是要嫁給我,不是入火坑。」 「有差別嗎?」程映璟扯眉,到現在還不太能夠接受這件消息,這麼可愛討人喜歡的嶽可期居然要嫁給她陰陽怪氣沒人緣的臭老弟,暴殄天物嘛。「可期,我就知道當年沒有提醒你是錯誤的,你竟然真的被他給吃了!」 相對于程映璟的扼腕,嶽可期的表情是幸福又甜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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