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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他揚眉。「要下注嗎?」

  「那希爾德先生不是虧大了。」程映璟俏皮地眨眼。

  他笑。「謝謝你對我如此深具信心,記不記得?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撞球間裡,當時你可是用五百塊賭我敲不進去哩。」

  記得,她當然記得。

  「哎,那是過去嘛!」她打哈哈。「快進去吧,我還想看星星。」

  嶽彥期轉身,但走到門前又回頭,看著她,沉緩而溫柔:「映璟。」

  「嗯?」

  「我可以去找你嗎?」

  他說要來找她。

  結果整整兩個禮拜,連個影兒都沒有。

  程映璟才不承認自己很失望,反正她並沒有懷抱期待,也沒有等他!

  「Karena,你這兩星期怎麼了?一下班就回家裡窩,請你吃飯也不來,真沒趣,你都在做什麼啊?」「看肥皂劇。」她答。

  「看一晚上?這可不像你!」

  沒錯上點都不像她。程映璟蹙眉,對自己覺得生氣。

  他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,她又何必認真呢?

  何況當初是她先放開了手,是她選擇離棄的,事隔五年,如今她還能期待什麼?

  拋在腦後吧!她不願再多想,也不要再回家像個傻瓜似的守著電視機空等,於是接受了幾位同事的邀約,到附近的PUB消磨。

  一直耗到了午夜,她才回到居住的大廈,遠遠就瞧見修長的身影站在樓下,倚著路燈杆,雲霧在他指縫、唇間吹散。她走近,是嶽彥期。

  聽到腳步聲,低垂的視線揚起。「你回來了。」

  「你怎麼在這?」

  「等你。」

  等她?「都這麼晚了,你在這站了多久?」

  嶽彥期聳肩,倒是不太高興地看她。「是很晚了,你一個女孩子不應該現在才回家,去玩了?」

  「我是女人,不是女孩。」程映璟更正。

  「那更危險。」

  她挑了下眉,說:「你要找我應該先打電話聯絡,我就不會出去,讓你等不到人。」她等了兩個禮拜他都沒悄沒息,她一失去耐心他就出現,真是不巧,

  他注視她的眼睛變得複雜,低頭,又叼起煙。

  「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?」她看他熟練地吞雲吐霧。他原來是不碰這些的。

  「人總有悶到需要解壓的時候。」

  「哦?那也借我解解。」她伸手摘掉他嘴上的半截捲煙,放進自己嘴裡,咬住。

  溫暖的煙嘴,是他嘴唇的溫度。

  嶽彥期訝異斜睨。「你也會?」

  程映璟的回答是一連串痛苦的嗆咳,他忍不住笑,拿回來撚熄,順手丟開。

  「別逞強。」

  「試一試嘛!」她不太服氣。

  他忽然扳住她肩膀,將距離拉近,低沉的聲音含著壓抑的歎息。「其實我每一天晚上,都在這裡。」

  什麼?

  「我站在這裡,抽著煙,看你的屋內燈亮,等你的屋內燈滅,然後才離開。」

  他的意思是當她捧著微波麵條、瞪著電視機裡無聊的肥皂劇,一邊感覺失望時,他人就在樓下眺望她屋內的燈光?!「你為什麼不上來?」

  「因為距離愈近,我會愈貪心。」他直勾勾地看她,問:「映璟,你想我嗎?」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我想你。這五年我一直都想著你,我等著你,等你的心結解開,回到我身邊!可是你不回來……所以我只好來了。」他輕撫她的臉頰。「我想知道,我的心願還能不能實現?」

  她看著他,沒有回答,傾身貼住他胸膛,聽他狂烈急促的心跳聲。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心跳速度一定也是一樣。

  「我的心裡,一直都有你。」嶽彥期說。

  程映璟這才抬起頭,踮腳吻他,坦白道出真話。

  「我也想你!」

  試一試,她好想好想再試一試他嘴唇的溫度。

  牽著嶽彥期的手,程映璟領他進入位於頂樓的住處。

  「別開燈。」他在她的手伸向電源開關時低聲阻止,修長的指節罩住她手背,溫熱的身體由後熨貼著。「我怕!」

  「阿彥——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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