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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


  「我不想騙她,更不能騙自己,我想的是你、愛的是你,我只要你!」

  「我不稀罕——」

  溫熱的嘴唇倏地印在她唇上,堵住所有尖銳及抗拒,代之而起的是柔軟的纏綿,是彼此熱烈的吸引……

  他撬開她的牙關,攫住她的舌頭,放肆親吮,所有傾泄的情意盡融在這個吻裡,迷炫惑人;程映璟閉上眼睛,情難自已地回應……

  「這樣子,你還要說不稀罕嗎?」嶽彥期喘息,貼在她唇邊說:「我們都別再自欺欺人了。」

  她睜眼,被打回了現實,難堪地甩開頭。

  他不讓她躲。「映璟!」

  她死撐著冰冷的聲音,就是不妥協她不能!

  「我不稀罕,反正當作一場夢,忘掉就算了!」無情地重複,她不願意再看他。

  「已經發生了!」嶽彥期吼,聲音是撕裂的,震住程映璟想逃離的腳步。「已經發生,忘不掉了,就算是錯也不可能回頭,我必須負責。」

  最後兩個字在程映璟腦中炸開。「負責?你要負什麼責?」

  「我對你……」

  「不過睡了一次,有什麼大不了的?我根本不在乎!」她嗤聲,故意不屑地回道。

  「你身上已經有了我的痕跡,有我的印記!」

  「那映璐呢?你又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?多少印記?我算什麼?你要負責,也該是對她負責!」「我跟映璐從來沒有過!」

  程映璟怔住,錯愕地瞪他。

  「我吻過她、抱過她,但也只有這樣。」嶽彥期咬著唇,低聲說。

  「你騙人……」

  可是他誠實的眼裡找不到一絲心虛。「你不信,可以去問她。」

  他的話,將她從背叛的惡牢——更推進黑暗的地獄。

  進門的時候只有程映璐在家,坐在沙發上喝牛奶翻報紙。看到程映璟,揚眉。

  「哦——一夜未歸,玩翻天了是吧!」

  程映璟的反應不若平常,她臉色蒼白,靜靜看著程映璐的笑臉。

  程映璐的笑容轉為關心,瞧出她的不對勁;她起身,走過來。「你不舒服嗎?映璟。」

  「映璐,我……」

  「怎麼了?」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嗯?」

  開口了,卻無法誠實往下說,她搖搖頭。「我好累,想睡覺。」

  空空茫茫上了樓,卸去衣物,將自己丟進浴池,讓泡沫及熱水洗去一身的疲憊。

  光裸的肌膚再也掩不住歡愛的痕跡,她低頭,看見頸間、胸口上細細點點的烙印與紅潮,醒目地提醒她昨夜的縱情——被嶽彥期愛過的證明,以及自己深埋好久的真實心意。

  可是映璐不知道啊,她一直都不知道!

  程映璟閉上雙眼,身子下滑,整個沒入水中。

  如果可以,她希望真的就這樣消失掉。

  畢了業,又直升研究所,這個暑假實在是蠻悠閒的,暫時找不出別的事可忙,程映璐一個人出來逛街,買幾件衣服、找幾本書。

  她經常這麼打發。岳彥期和大部分的男生一樣,視陪女友逛街為苦差事,而她自己也不習慣試穿衣服還要對男朋友表演服裝秀。漂亮的新衣應該留在約會的時候給他驚喜嘛,都先看過了還有什麼樂趣?

  本來想找程映璟作伴,不過她這幾天怪怪的,總說不舒服,又不肯去看醫生,整天鎖在房間裡,程映璐只好一個人出門。

  「映璐?映璐!」

  她側身,看見一位嬌小的女生跑過來,頂著鮮豔的紅發。「小苗!」

  「我就說這背影像你,果然沒錯!」小苗興奮地說。

  「你自己一個人?大樹沒陪你?」程映璐問。小苗是嶽彥期的朋友大樹的女朋友。

  「去!他什麼時候有空陪我了?」提起男友,小苗顯然累積了頗多怨言,盹盹程映璐,翹起嘴,戳她一下。「你也一樣,今天願意理我啦?」

  程映璐回戳她。「我什麼時候不理你了?」

  「就上次呀!咱們在大樹的店碰面,我喊你好幾聲,可是你頭也不回一下,逃命似的跑掉,真是傷感情!」小苗說。

  程映璐一臉納悶。「你在說什麼?我怎麼不記得?」

  「才幾天你就忘啦?真是的!」埋怨的表情轉成曖昧,頂了頂程映璐。「別想賴喲,阿彥可是跟在你後面出來,我都看到了,大樹說你們兩個在樓上『溝通』了一晚,呵呵呵。」

  「小苗——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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