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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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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——」 「不高興?那換我被你拋棄,這總行了吧?」她應付完畢走人。 「難怪大家說你是公共汽車!」對方惱羞成怒在她背後吼道。 程映璟停住,回頭。 「你說什麼?」 「公共汽車,什麼人都可以上!你自己的外號你不知道?」他惡毒地笑說。 程映璟抿著唇、寒著臉,眼光直直瞪著他,然後——一派輕鬆地笑了。 「我當然知道,不過你說錯嘍,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上的,起碼你就連車票都買不到。」 他聞言漲紅了臉,扯住她! 「放手!幹什麼!」她嫌惡地掙扎。 「我今天就是非要你陪不可!」 「不要!」 但對方不放,也不管她的拒絕,蠻橫地拉扯著,程映璟又推又踢,就是甩不開粗暴的糾纏,整個人差點跌倒,更是不依地掙扎。 「噁心死了,別用你的手碰我!」 「少做作了,你愛碰男生是出了名的,還裝什麼清高。」 「我才沒有——好痛——」她細嫩的手腕幾乎被扭斷。「放開我!放開我!」 「放開她!」 一隻厚重的書包淩空飛來,砸中健壯的手臂,分開了他和程映璟,他一抬頭,鼻樑正好對上剛硬的拳頭。 這一拳來得又重又快,疼得他倒退,手指一捂,沾到鼻孔流出的血絲。 程映璟喘著氣,看到替她解圍的嶽彥期。 「不准碰她。」他低沉的聲音鄭重警告。 男孩抹掉血,看向嶽彥期,打量他身上的制服、嚴厲的神情,以及顯然也不好對付的體魄……不甘心的情緒轉成輕蔑的酸諷。 「哼!我說你架子怎麼這麼大,原來新釣上個資優生啊,口味可更多變。」他轉向嶽彥期。「逞英雄是吧?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在幫什麼樣的女人出頭?我告訴你,她可是——」 「她是什麼樣我比你清楚,當她說不要就是真的不要,不是擺架子、也不是賣弄清高,你應該放尊重。」 男孩扭曲著臉,忿怒又狼狽,才踏出一步,嶽彥期就當在程映璟前面。鼻樑的痛楚猶存,他聰明地退後,撂了句忠告才惱恨離開。「別高興,你以後也會吃她的虧!」 嶽彥期站在原地,等他走遠了才回頭,表情絲毫沒有變柔,反而更冷硬地瞪視程映璟。 「我早就警告過你了。」 她揉著手,倔強地偏頭。 「你為什麼不聽?這種情況有幾——」 「你來接映璐吧?她還在學校門口。」她答非所問,轉移話題。 「程映璟!」 「我的事情不要你管!」她吼。態度是那樣排斥、抗拒,她應該感激他,可是她沒有。 嶽彥期暗歎口氣,悲傷地看她。 「你聽到了!我說不要!」 她真的不要。 她希望離他愈遠愈好。 終於,大學分開了她和程映璐的生活圈,從小到大總是同班同學的雙胞胎因為分數及志願選填,進入了不同學校。程映璟更是與家人左右妥協,選擇臨近縣市的學府,離家不算太遠,但也夠她單飛了。 如果可以,她希望飛得更遠、更遠一點。 「那麼遠,你還約她來?」 「放假呀。」程映璐攪著水果冰砂,目起一大口。 她和嶽彥期念同一所大學,只是系別不同,她攻文科,他讀理工。 「她放假不是更忙?」嶽彥期淡淡的聲音不太客氣。上了大學,她更肆無忌憚了,護花使者的流動率不斷提高,光是應付約會就把時間填得滿滿。 程映璐微笑。「所以我叫她把男友也帶過來。」 嶽彥期不說話。 「你不想見她?」 「沒有。」 她笑著輕皺鼻尖,安撫地拍拍他的手。沒辦法,這兩人還是不合。 「你們還約了誰?」一起聚餐的同學問。 「我妹妹,孿生妹妹哦!」 「真的假的?!」沒聽她說過,好奇死了。「你們長得像嗎?」 程映璐楊著眉梢,眼光移向門口,「自己看吧,她來了。她旁邊那位是她新男朋友,剛回國的ABC。」 眾人一致望去,看到另外一個「程映璐」,不過這個頭髮短了許多,衣著也比較清涼時髦,叮叮噹當的手腕挽在一位帥哥身上。 他有多久沒見到她了? 很久上了大學後他們幾乎沒有交集的機會,嶽彥期目不轉睛看著,沉默地細數她的變化,然而很快地,他炙熱的目光黯涼下來,隱住一切波動,冷肅地迎接她,和她身邊的人。 「哈 。」 「好像!」同聲驚呼。 程映璟露出笑容,一一打過招呼和介紹,快樂的心情在最後對上嶽彥期的眼睛時,沖淡了幾分。 「嗨。」她開口。 他點頭,聲音淡漠。「等你們很久了。」 「抱歉,我們先去了別的地方。」新上任的護花使者說,挽著程映璟的手鬆開,改摟住她肩膀坐下。 程映璟的位置,正好在嶽彥期對面。 「想要什麼?」她的男伴問。體貼地遞上menu,黏著她的臉頰一塊看,連一秒鐘都捨不得分開的熱戀狀。 「咖啡——」程映璟才開口就頓住,咬了下嘴唇,眼睛掃向程映璐桌前。「啊,你喝冰砂,那我也要。」 「你們不但長得像,連飲料都要喝一樣啊?」同學問。 「因為我們不但長得像,連味道也一樣嘛。」程映璟俏皮回答,倒是旁邊的男伴太過老實。 「咦,你不是最喜歡咖啡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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