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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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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聖理真不喜歡這樣,愈小心翼翼反而愈容易失去,他方寸漸亂。 「吵架也是一種溝通方法。」 「聖理。」她希望可以做些什麼,只要讓他安心。「你是不是有話問我?」 他專注地看她,半晌,輕輕開口:「我想知道你的心裡,還有沒有他?」 楊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因為她已經回答過了。 季聖理幾乎是一開口就馬上後悔,他覺得自己很混蛋。問這種問題不僅表示對她沒有信心,也失去了對自己的自信。 他愈來愈不對勁了,莫非真是缺乏考驗? 「小季,你中午空出來的便當我就接收了。」小成推了椅子滑過來。 「我的便當為什麼會空出來?」 他指指玻璃門邊,頗為豔羨的表情,又滑回去。 「聖理。」 楊俐!他對小成比了個OK的手勢。 「怎麼了?」 「沒事,只是想來找你。」楊俐一身素白,搭著酒紅色的毛料外套,外套上是他送的果凍別針。 季聖理瞪著那顆小巧可愛的粉紅心,牽起她的手,帶她到附近的公園去。 他的手心很暖,力道很牢,楊俐跟在他身後,終於問:「你失蹤好幾天了,為什麼?」那晚之後他就沒再現身,害她擔心出了什麼事。 季聖理停下來。「我心虛。」 「幹嘛心虛?」 他轉身。「你沒生氣?」 「沒有。」 這就是楊俐,她有最柔軟的好脾氣,所以他更覺得慚愧。「我說了很過分的話。」 她看他一眼,沉默下來。 果然傷到她了。 「我要去巡一處工地,陪我好嗎?」他問。 「好。」 這件案子是一處住宅社區,剛好中午了,工人們都去休息用餐,監工也不在,一片空蕩蕩。 「聖理,沒有人。」 「沒關係。」他計量了樑柱的高度與隔距,拉著她往裡走。「上去看看,小心!」 地上散實著許多裝飾的瓦片和磁磚,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,楊俐差點踩到一隻玻璃瓶。 「施工中,請多包涵。」 她笑笑,卻見季聖理彎下了身。 「上來。」 「聖理!」 「上來嘛,我還沒有背過你呢。」他自顧自將她攬到肩背上,就這樣勤奮地爬上樓梯。 「放我下來,好丟臉喔!」楊俐低喊。 「才不會。」 怎麼不會,讓旁人看到一定會被笑的,她還怎麼做人。不過……他的背靠起來真的好舒服,很寬、很平。拗不過他的堅持了,楊俐慢慢摟住他頸子,把臉貼在厚軟的羊毛背心上,隱約聽著季聖理平穩的心跳。 幸福的觸感,層層醞釀。 「我很重?」 「有一點。」 一般男人敢說這種話大概都會得到一記爆栗作報答,而楊俐只是輕笑。「你真誠實。」 「真的只有一點點。」他又走了兩步,停住。 「這個窗戶好特別。」她注意到,是八角形的。有棱有角的形狀並不突兀,反而與空間形成一種奇異的協調。 「玻璃更特別,是新進材質,利用折射的原理可以強化及減弱不同時間的光線,使室內亮度均勻。」季聖理一邊講解一邊走到窗前,玻璃窗上不甚清晰地映著兩人極為親密的身影。「抱歉。」他突然說。 「嗯?」 「我不應該問那種話的。我很不安,真的很不安。」愛情醉人也惱人,他不曾這樣患得患失地。「溫冠威的存在——令我緊張。」 「聖理。」她抱緊他。「你怕我不要你?」 「很怕。」他坦白。「我不是自卑,也不是多疑,只是他與你相識在前、相戀在前,我有一種落人一步的遺憾,我討厭他知道的你比我還多,討厭你和他共有的回憶比我還濃,我很介意,我不甘心——」 楊俐的食指伸到面前,點住他的嘴唇。 季聖理停住話,一會兒後。「我嫉妒,所以才會那麼說,對不起。」 原來他是如此恐慌,因為太在乎她。 他卻不懂呀,女人的心,一次只為一人悸動。 她將臉貼住他的面頰。「我的心裡,現在只有你。」 他微微側首和她目光相對,看到美麗的眼中漾滿了回應他的深情。 「你安心了嗎?」她牢牢勾著他脖子。 季聖理笑了,玻璃窗前映著他們相吻的甜蜜鏡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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