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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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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改天請你吃牛排——怎麼了?表情這麼嚴肅。」 「有嗎?」 「還很臭咧。」她皺鼻子逗他。「出來玩就要開心一點,而且跟你跳舞的人是我,把你的招牌撲克臉收起來!」 程映璿還是沒有笑,環在她腰上的手指收緊一些。 「為什麼和別人跳舞?」 「你看到啦。」 「我看到了,其中一個還倒媚地被你踩了一腳。」 「這種丟臉的事你就不用觀察了好嗎!」嶽可期尷尬地說,難得她今天一直把形象維持得很好,就只出那麼一點小紙漏而已,對方也很堅強地忍住,竟然還是被程映璿發現了。 「怕出洋相不會安分一點。」 「才不要,難得有機會可以跟帥哥跳舞,你有看到吧,他們兩個都長得很不錯,我在想……」 「男人的臉是最靠不住的。」他潑她冷水。 「那你不是最不可靠了?」嶽可期本能地直接反應。 換個角度想,這還是對他的讚美呢,不過程映璿的表情依舊沒變。 「把第一支舞送給男伴以外的人是很不禮貌的,你知道嗎?」 這傢伙不會是在介意吧!「有什麼關係,我們兩人這麼熟,我對你沒禮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。」 她顯然不懂他的意思。 「你也可以和其他美麗的小姐跳舞,只要你別太挑剔。」 「我不要。」 「你喔,潔癖什麼時候才改得掉?」 她真的聽不懂他的意思,也看不懂他的表情。 「你的神經……」程映璿的手又收緊,嶽可期貼到他身上,眨著大眼看他。「八成有鯨魚骨那麼粗。」 她咬著嘴唇,腦袋運轉了三秒鐘—— 「什麼意思?」 什麼意思?什麼意思?! 對一個白癡還能解釋什麼。 這不是吃醋,是心酸! 「你有沒有打算什麼時候要回台中?」 「幹嘛?」 「我跟你回去,我好久沒看到你爸媽了。」 「看看吧,等手邊這件案子忙完再說。」 程華譽去年辦理退休,夫妻倆搬回中部老家,平日望山看水養花割草,閒時飛到國外探望兩個女兒順便旅遊,生活十分愜意。 不過李容欣一向和嶽可期最合得來,常常想她,總念著要兒子帶她回去玩幾天;可是程映璿顧著自己忙,根本也很少回老家,惹得為娘的不時埋怨生三個小孩都不孝,一個個都在外面繞著地球跑,還得父母自個兒拖著老骨頭出門奔波才看得到兒子和女兒。 想來想去還是岳家的小孩子好,偶爾還會提著禮盒回去跟他們換太陽餅吃呢。 程映璿轉著方向盤,將車子開到另一條路上。 「等你忙完?都不知道是哪一天。算了,我自己去看程媽媽,她上次說的那種珍珠粉我幫她買到了。」 他覷她一眼,像是說給自己聽:「我覺得你對我媽比對我還好。」 「是啊。」嶽可期承認,笑道:「何只你媽,我跟映璐、映憬姐也比跟你好,你現在才知道?」 他專心將視線放在前面的道路,不讓她看到眼裡的不服——反正看了她也不會明白的。「提她們兩個做什麼。」 「她們什麼時候才回臺灣?」她問。 映璐、映憬一個在英國一個在美西,聽說都發展得不錯,可能就是這樣才連回國的時間都沒有。 「不知道。」 「我好想她們喔!」 「那你慢慢等吧,也許——要到我結婚的時候。」 「你要結婚了?」 他緩緩踩住煞車,臉孔轉向她,揚眉。 「你說呢?」 「不可能,你這個有潔癖超級愛挑剔的傢伙!」嶽可期指著他的鼻子很有把握地說。 程映璿瞪著她的手指頭,突然傾身,向她靠過去—— 他替嶽可期打開車門。「你家到了。」 她對他粗率的舉動有點不滿。「一般的紳士應該自己先下車再繞過來打開小姐的車門,溫柔地請人家下車才對吧?」 「如果你是機智聰明美麗溫柔的女人我就會。」 看不起人耶!可是說的偏偏是實話,讓她氣短。 「再、見!」 他又拉住她,嘴唇淬不及防貼近她如貝的耳邊,輕輕吐息:「晚安。」 磁性的聲音宛如夜曇,是他難得才肯顯露的溫柔。 結果嶽可期的感覺是耳朵好癢,雖然程映璿不是第一次這麼做,她卻總是不習慣,每次都癢得想笑,神經粗得感覺不到這親昵動作背後的訊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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