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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什麼嘛,又是一副不屑搭理的態度,程映璐與程映憬最看不過去的就是他這天生不死不活的德性,悶得像根臭木頭,常常忍不住一搭一唱地問他;偏偏程映璿又總是不把姐姐們放在眼裡,惹得她們更喜歡找機會欺負弟弟。

  「我看你們班上就只有可期理你吧,是不是?」映憬說。

  「我看除了她,大家都覺得受不了你,對不對?」映璐附和。

  「對啊。

  回答的不是程映璿,是嶽可期,非常老實和坦白。她轉向程映璿率直地對他說:「你應該要活潑一點,別老是不理人,同學就會喜歡你了。」

  「真的嗎?只有可期理你?這樣不行的,怎麼可以沒有朋友呢?映璿,跟人家可期多學著點。」程華譽開導兒子,他這個性實在不好。

  「就是啊,活活潑潑的討人喜歡多好,有了朋友你會發現比一個人孤伶伶地要有趣多了。可期,你要繼續跟我們映璿作朋友哦。」李容欣跟她拜託,好不容易遇上這個熱心的小女生,希望可以改進兒子的古怪性格。

  「好!」嶽可期當然不會拒絕了,還親熱地拍拍他的肩膀,一副包在她身上的豪爽。

  她和他的家人可以說是相處甚歡!

  全場最不爽、最沒有進入狀況的人,只有程映璿,他放下筷子,閑冷地看她:「你吃完了沒?吃完快點回去。」

  「哦——爸爸才要你跟人家多學著點!」映憬告狀。

  他不悅地看她,換回一個更挑釁的笑臉。

  「映璿,不可以這樣趕朋友回家。」

  「就是說,我竟然有你這麼不懂禮貌的弟弟,可期你跟他換,我比較喜歡你。」映璐說出真心話。

  「沒關係啦,我是要走了,今天的功課比較多。」嶽可期的風度可好了,還對程映璿笑眯眯地。

  走就走,反正後會有期。

  程華譽開車送她回家,上車前,她又走到程映璿身邊。

  他抬頭。「幹嘛?」

  嶽可期伸出手,忽然像大人對小娃兒一樣摸摸他的頭,笑道:「早日康復,我們學校見。」

  她的笑容,讓程璿接突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。

  一種……被賴定了的感覺。

  第三章

  一星期後程映璿才恢復到學校上課,但腳上的石膏還不能拆掉,所以他上下學都由父親接送。

  「程映璿,我可不可以在你的石膏上面簽名?」

  「走開。」

  如果扣除掉嶽可期的騷擾,他行動不便的日子雖然難過但是還可以忍受;可惜她顯然不懂,三不五時就繞在他身邊轉,哈啦一些愚蠢的話,惹得他平靜無波的撲克臉也快要失去耐性。

  他才不想要朋友,就算要,也不會是她這種聒噪煩人的角色。

  「小氣!」嶽可期埋怨。

  真不明白這傢伙要什麼酷,老擺著張臭臉,到現在一點進步也沒有。她坐在位置上看他,想要再逗他說話。

  旁邊的林令心見了臉上泛起醋味,故意加上一句:「那程映璿,我可不可以在你的臉上簽名?呵呵呵。」

  她的表情讓程映璿聯想起家裡那對雙胞章魚。

  「看吧,他還是不理人,所以我說我最討厭男生了,比女孩子還裝模作樣。」

  「他沒有裝,他天生就這樣。」嶽可期說。

  「那更不用對他下工夫了,他喜歡自己一個人,你又何必管他。」

  但嶽可期就是要管,而且管定了!

  話是這麼說,奈何她的努力一直成效不彰,她愈是纏著程映璿,他就愈覺得她煩。

  也因為這樣,每天的放學時間就成了他的特赦時刻——終於可以擺脫她。

  這天下午,嶽可期因為留下來幫學藝股長做壁報,在學校多待了一會兒,她的字雖然寫得不怎麼樣但還挺有美術天分的,弄完以後和幾個同學有說有笑地走出來,約好一起去吃點心。

  「咦,那不是程映璿?」有人說。

  岳可期順著同學指的方向看,只見程映璿坐在學校穿堂前的梯階上,肩上背著書包,手裡還抱著他的拐杖,頭垂得低低的。

  「都放學一個小時了,他怎麼還沒回去?」

  「管他的。」沒人有興趣,聳聳肩就要離開。

  除了嶽可期。

  「等一下。」她說,走了過去。「程映璿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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