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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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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就是不喜歡看你被她們包圍。不管,今天你只能屬於我。」她大膽的言詞再一次震撼住他。 她和他在西門町下了車,她一樣拉著他到處閒逛。這樣的高中生,西門町像是唯一的去處,也是唯一可以讓他們暫時拋開課業上的煩惱,享受短暫的自由時光。 她又帶著他來到紋身店前。 「你還是不死心?」範家聲笑看著她,為了她的執著,有著淡淡的感動。 「我知道我們早晚有一天會分開,以你喜新厭舊的程度,或許今天分開後,我們就沒有明天了。我真的好想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點屬於你的記憶,那表示我和你的認識不是一場夢。」她真的好想做一些令大家跌破眼鏡的瘋狂行為。既然不能偷、不能搶、不能做違背道德天理的事,那她在身上刺青,也是一種聊勝於無的反抗心態,她就是想要叛逆。 「你知道嗎?一旦刺了下去,就會永遠的存在。」到底是什麼力量讓她大膽到不顧一切? 「當然知道。我就是要你的名字永遠的存在。」她說得信誓旦旦。 她的眼神是這麼的認真,認真到好像不刺青的話,他就會忘記她,或者她就會忘記他似的。 她說,他和她或許今天分開後就沒有明天,這句話不知為什麼,竟深深地讓他全身血液幾乎要倒流般的緊張。 「你打算刺在哪?」他問。 「這裡。」她以左手比了比自己右手臂接近肩胛骨的地方,那個地方除非穿上無袖衣服,否則是看不見刺青的。 「我以為你想刺在這裡。」他用自己的右手比了比左邊的心臟,也就是胸部的地方。 「除非你也刺在那裡,我就跟著一起刺。」她挑釁地看著他。 他回以挑眉的一眼,牽著她的手,再次走進紋身店。 她一個小女生都敢在自己身上烙下他的名字了,他一個大她兩歲的男生,又有何不敢呢? 看著穿衣鏡裡自己左手臂接近肩胛骨上的刺青,範家聲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。 陸小星天真無邪的笑臉,就像是能魅惑他心神的魔咒。她沒有要求他刺上她的名字,他怎麼會自己乖乖地脫去上衣,任刺青師傅紋了身? Starlight。 她說,這是星光的意思,也代表著她的名字。 他被一個女生在不知不覺中烙了印,如果是她要求他刺,以他反骨的心態,他一定不會答應,偏偏她什麼都沒說,只是眨著靈動的大眼,他竟就這樣臣服了。 他看著那道只有約七公分寬、一.五公分高的字母,想起陸小星那張漂亮的小臉,他對著鏡子笑了。 這時,房間沒預警地被推了開來,他正穿著無袖背心,本來是打算去洗澡,結果還來不及遮掩手臂上的刺青,就被爸爸給撞見了。 「爸。」範家聲連忙一個側身,有意地將手臂擋在另一邊。 「家聲,不好意思,爸今天沒空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。」範傑弦一臉的愧疚。 大旅社看起來沒什麼生意,可是還是要有人顧櫃檯,平常是他和林美惠輪流在櫃檯,他從晚上看顧到大夜,林美惠則顧一整個白天,可是今天她有事情,所以人手一下子調不出來。 「爸,沒關係,也很少有家長來。」幸好爸爸沒去參加畢業典禮,否則要是再讓爸爸見到陸小星,以爸爸討厭陸小星的程度,那就真的不太好了。 範傑弦不小心從穿衣鏡的反射中,看見兒子手臂上的異樣。 「家聲,你的手是怎麼回事?」范傑弦走到範家聲的另一邊,指著他的左手臂。 「爸,沒什麼,只是貼紙。」他走到衣櫃前,拿出換洗衣服。「爸,我要先去洗澡了。」 剛刺青過的皮膚呈現微微的紅腫,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貼紙,尤其範家聲還一副作賊心虛樣。 範傑弦一把拉住範家聲的手臂,動手想去碰刺青,結果範家聲急得想掙脫。「爸,不能碰!」剛刺青完,不能接觸傷口,要保持乾燥,否則怕會有過敏發炎的情形產生。 「為什麼不能碰?」範傑弦問。 「因為……一碰貼紙就壞了。」範家聲有些結巴。 范家聲對他爸爸從來沒有說過謊,父子倆這些年來相依為命,爸爸更是父代母職,他跟爸爸的感情一向很好,他的感情觀才會被爸爸深深影響。 「你還騙我?!你給我說實話,這是不是陸小星的名字?」範傑弦作勢要摸上兒子手臂的痕跡,範家聲一嚇,用力掙脫開來,還連退了三步。 「爸,我——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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