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黃千千 > 前夫的婚禮 | 上頁 下頁 |
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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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個月蘇友綸約她外出吃飯,原先她還喜出望外,以為他終於明白她的心意,沒想到他為的是要去見何娟娟。 當時她問過蘇友綸,為什麼要特意去見何娟娟,只是蘇友綸沒有給她答案。 這些日子,她吃不好、睡不好,猜不透蘇友綸真正的想法。 如果他還愛著何娟娟,為何要讓何娟娟誤會他即將和她結婚? 如果他已不愛何娟娟,又為何在分開三年後,特地要去挽回過去的關係? 「真的會有一場婚禮嗎?」那一天,蘇友綸要她幫忙訂餐廳,她在知道對象是何娟娟時,她的心瞬時碎成千片萬片。 嫉妒、嫉妒,還是嫉妒!她嫉妒得要命,每分每秒都在想著他和何娟娟到底進展到什麼程度了。 嫉妒何娟娟居然可以找到這麼優質的男人,而這個男人還是女人夢寐以求的富二代。 打從第一眼見到蘇友綸,陳玉蓮就被蘇友綸給征服,只可惜她慢了一步,這個夢幻得像是電影裡走出來的男人卻是好同學的老公。 而她卻悲慘地還要當他們的證婚人,看著他們的甜蜜、恩愛,她嘴上在笑,心卻在淌血。 三年了,陳玉蓮以為守久了,這個男人終究會是她的,沒料到他卻想要挽回何娟娟;她不甘心一直守在他的身邊,她得將滿滿的心意告白出來,她不要再錯失機會。 「應該吧,我還不確定。」很多事都超乎蘇友綸的規畫,他故意帶陳玉蓮一起出現,目的就是要氣何娟娟,可是氣了何娟娟,卻懲罰到了他自己。 「你讓娟娟以為我要和你結婚,你不怕她更生氣嗎?」 蘇友綸笑說:「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要和你結婚,是她自己這麼認為的。」 「請你告訴我,這場婚禮會是屬於誰的?」 「應該會是……」他以婚禮為餌,才能誘出何娟娟,只是婚禮會不會真的舉行,一開始並不在他設想的範圍,如今被陳玉蓮這麼一問,他心頭浮現的卻是何娟娟穿著白紗、笑容比花朵還要嬌豔,走過紅地毯來到他面前。 那一直是何娟娟夢寐以求,而他始終未替她完成的夢想。 「友綸……」陳玉蓮熱切地喊著他的名。 蘇友綸這才驚覺到某些不對勁,陳玉蓮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喊過他的名字了,在公司裡她從來不曾逾矩。 「怎麼了?」 陳玉蓮跨前一步。 「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,我……」 蘇友綸並不遲鈍,只是從來都不願去證實,只能一再閃避,否則事情攤開了,會連同事都做不成。 「玉蓮,什麼都別說,我們只是同事的關係。」 陳玉蓮並不死心,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。 「自從你和娟娟離婚後,你身邊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,我以為你願意讓我在你身邊陪著你,你對我也有同樣心意。」 蘇友綸以右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。 「你是個很稱職的秘書,我希望我們只談公事不要談私事。」 「從第一眼見到你時,我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你。友綸……」陳玉蓮再上前一步,兩人之間僅剰短短三十公分的距離。 「我對你就只是同事。」蘇友綸快速退後,繞過大辦公桌,迅速將辦公室的門打開。 「玉蓮,我跟你說過很多次,辦公室的門不要關。」 自從造成誤會、害他失去婚姻之後,他就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,他不允許自己再做出任何造成誤會的事。 陳玉蓮的心碎了。她寧願飽嘗愛情的苦,也不願離開蘇友綸,她必須要吞忍下這所有的一切。 「我明白了。」 陳玉蓮退出蘇友綸的辦公室,但她仍不甘心,她守在蘇友綸身邊這麼多年,當他與父親決裂時,公司上上下下對他是避之如蛇蠍,是她陪他走過低潮,陪他走過風風雨雨。 如今她得到了什麼? 陳玉蓮告訴自己,她不會就此放棄,絕不會放棄。 「陽光、沙灘、海浪、仙人掌……」何娟娟嘴裡哼著輕快的歌曲,手上快速敲著鍵盤。 「你該不會想要辦在澎湖吧?」宋妤婕一驚。 何娟娟睞看宋妤婕一眼。 「有何不可?澎湖也是個海島,也要搭飛機才能到,他又沒有隈定要辦在哪個地方。」 「你也幫幫忙。蘇友綸要海島婚禮,預算還無上限,你該不會這麼黑心吧?」宋妤婕睨著她。 「我沒有辦在和平島,他就要偷笑了。」何娟娟是很想搞破壞,她得承認她心裡的不甘願;她又不是聖人,蘇友綸這樣欺負她,她為什麼要盡心盡力策畫他的婚禮?一切都是看在錢的份上。 宋妤婕不解地問:「和平島在哪?」 「基攏」何娟娟忍不住笑了。 「真的假的?」 「和平島真的在基攏我念大學寸有去玩過,那裡有非常著名的海蝕地形景觀、潮間帶生物及各式各樣奇岩怪石,你看……」何娟娟點選了電腦網頁,招招手讓宋妤婕來到她身邊。 宋妤婕看著一張張位於藍天碧海間的照片,忍不住嘖嘖稱奇。 「還真的有個小島叫和平島,我還以為你唬我。」 「有機會,再帶你和佑佑去玩。」 「嗯,看你還會說笑,表示你的心情不錯嘛。」宋妤婕看著何娟娟那嘻笑的模樣,懸吊的心才逐漸放下。 「不然你以為我該哭嗎?」 「不是啦,畢竟是你前夫的婚禮嘛,總是有點令人感傷。」宋妤婕心裡清楚,何娟娟對蘇友綸念念不忘,要不她也不會拒絕其他男人的示好,更不會將所有的姻緣都拒於外。 這對冤家一定是上輩子互欠債,這輩子才會彼此折磨。但誰讓她是這兩人的好朋友,她只好義無反顧地負起這個讓他們和好的重責大任。 「該難過的,早就已經傷心過了,我有佑佑就好,我管他要跟誰結婚。」心裡的落寞,何娟娟只能努力地強裝無所謂;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脆弱,如果再有任何的刺激,她很擔心自己會挺不下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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