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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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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,誰都沒有開口說話,馬蹄聲是沉默大地裡唯一的聲響。 沒多久,寂寥的大道上出現了嫋嫋吹煙,三兩間農舍讓管紅月原本昏昏欲睡的瞳眸為之一亮! 因不曾騎過馬,所以即使冷禦風的騎術再高明,也讓她這千金之軀酸痛不已。 「冷二爺,還要多久才能入城?」她的話裡帶著疲憊,軟軟的音調顯然已沒了力氣。 「管姑娘,快了,等過了這個山玻。」他極目遠眺,只能安撫。 她側首,看著另一匹馬上的芬芳;看芬芳低垂著頭,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。 天色尚未全黑,馬兒緩緩進入大街;這是長安城邊的一個小鎮,街上行人不多,除了小販零星的吆喝聲外,沉靜的大街,感覺有點死氣沉沉。 兩匹馬、一輛馬車在一間小小的客棧前停下。 簡陋的客棧前連招牌都沒有,只用一塊已經腐朽的木頭寫了個「宿」字。 冷禦風抱她下馬。 由於她跨坐在馬上太久,下馬時根本打不直腳。 芬芳更慘,下馬後直接跌坐在地上,還得勞狄劍晨將她扶進客棧。 冷禦風沒有扶管紅月,轉身將馬兒拴到馬樁上。 「阿福,將馬匹安頓好,先把馬車上的箱子抬進去,然後你也進去休息吧。」他不是下命令,而是親切交代。 阿福笑著一張圓臉,趕忙張羅三匹累壞了的馬兒。 微弱的燭火搖曳,小小的客棧裡沒有其他客人,店掌櫃一看到有客人光臨,趕忙從打噸中回神。 「客倌,歡迎光臨,請問是要住店還是用飯?」 「都要。給我們四間上房,另外再來一桌酒菜。」冷禦風的翩翩風度,有禮中帶著生疏的高貴。 掌櫃端上來的菜色已經是客棧裡的拿手好菜,可不知管紅月是累了,還是吃不慣客棧裡的粗食,她兩眼盯著飯菜瞧,就是沒了胃口。 「鄉下地方,難為了管姑娘,姑娘就多少吃一點,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」冷禦風維持一貫的有禮。 管紅月索然無味的夾了一口萊,勉強自己吃下去。他說的沒錯,不吃不喝,她哪有力氣逃走。 「我們出長安城了嗎?」她問。 「還沒,這裡還屬於長安城的城郊。」冷禦風淺酌水酒,和狄劍晨對飲。 芬芳始終低著頭吃飯。這裡沒她和阿福說話的餘地,能同桌吃飯,她已經很感激冷二爺的寬大了。 「這樣啊……」一口菜在嘴裡,她說得有些含糊。那她就還不能逃走,至少得出長安城,離家夠遠些,這樣才不會一下子就被抓回去。 吃沒多少,她全身實在酸痛,於是早早告退,帶著芬芳先回房。還是早點歇息,現在對她來說,體力比什麼都重要。 管紅月和芬芳同榻而眠,不善騎乘的她們,幾乎是一沾枕就沉入夢鄉。 半夜三更,床上的兩位姑娘睡得沉,窗外卻有著烏壓壓的人影在伺機而動。 「裡頭睡的確定是她?」瘦高的蒙面男子問。 矮胖的蒙面男子回答:「沒錯,根據消息來源,兩男西女和一個馬夫,應該沒有錯。」 「那就動手吧。」 兩位蒙面男子利落的手腳,只靠一把小刀就將房門給打了開來。 燭火已熄,房內黑漆一片,就著窗外微微的亮光,兩位蒙面男子互看了一眼。 矮胖男子疑惑的問:「哪個是管家千金?」 芬芳睡在內側,管紅月睡在外側,朦朧昏暗的光影,誰是誰根本分不清楚。 「老大說,比較美的那個。」 矮胖男子搔了搔頭,「看不出來哪個比較美啊。」這可難了,別說瞧不清臉蛋,就算瞧得清,也不見得分得出誰美。 瘦高男子打算往前一步,以便看仔細些,不料腳下碰到椅腳,椅於咚的一聲翻倒在地。 兩個蒙面男子機警的蹲到了桌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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