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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


  趙老爺和趙夫人都很關心這件事。這媳婦是兒子自己挑的,這火龍堂和趙家也在生意上合作多年,怎麼會有這種醜事傳出呢?

  媳婦還未過門,就鬧得滿城風雨,一下被表哥劫走,一下又為保清白而自殺,現在又和火龍堂的二堂主有不清不白的傳言,兩位老人家想著,搞不好未來的媳婦已被表哥玷污了清白,否則怎麼會用這種激烈的手段尋死?

  看來這個未過門的媳婦著實不簡單,可以同時招惹好幾個男人。本來以為大家閻秀應該都是守本分知禮節,怎知這麼一鬧,那趙家的名聲面子可還要不要?怎麼說趙家都是銅林縣有頭有臉的大戶,若真的有什麼難聽的謠言,他們寧可不要這個媳婦。

  千叮嚀萬囑咐,要兒子小心點,別媳婦紅杏出牆了,他還被蒙在鼓裡熱呼呼的招待著野男人。

  趙群受不了閒言閒語、受不了父母的壓力,想到冷二哥對紅月的那一吻,雖說他是急於救人,但那本該是他這個未婚夫的權利,他愈想愈不對勁,也不管什麼禮數,就直奔管紅月休養的院落。

  門一開,碰的一大聲,坐在床沿的冷禦風緩緩回頭,手上還執著管紅月溫熱的手。

  「你……你怎麼可以?!」趙群氣連「冷二哥」這敬語也不喊了。

  冷禦風不疾不徐的放下她的手。「門外談。」

  他明白趙群橫眉豎眼的原因,換成是他,他早就把搶走自己未婚妻的男人給宰了。

  來到房門外,正巧遇上來看診的老大夫。

  冷禦風先不管趙群的怒氣衝衝,攔著老大夫憂心的問:

  「大夫,管姑娘已昏迷三日,怎麼都不見她清醒?」

  老大夫日日來為管紅月診斷,他笑著老臉回答:「別擔心,那是因為我在藥裡放了一些安眠、退燒和止痛的藥,這樣會讓管姑娘睡得安穩些,不然醒著了,傷口的痛,恐怕連大男人都受不了。」

  趙群想開口,話又被冷禦風截斷:

  「那她都沒吃東西,不會受不住嗎?」

  「我加入了補氣養身的藥材,眼前以她的傷口為主,待會我給她的藥就會將安眠的藥量減輕些,讓她可以先喝些新鮮的雞湯或者米粥。」

  冷禦風又問:「那她還有性命危險嗎?」

  「依目前看,她的傷因為有護心丹的藥效,所以算是穩定,等等經過老夫再行診斷過後,她的病情應該會更明朗化。」

  「麻煩大夫了。」冷禦風拱手回禮,替老大夫開了房門。

  由於要替管紅月傷口換藥,他不便在場,只能在房門外候著。

  見著老大夫走進房內,趙群終於忍不住發出不平之鳴:

  「你……你對紅月也未免太熱心了!」

  他斟酌著要如何開口,才能將對趙群的傷害降至最低。

  「趙兄弟,我對紅月有一份情在。」

  趙群急急的問:「什麼情?」

  「男女之情。」冷禦風挺直背,不卑不亢,絲毫沒有不安或羞愧,斯文中隱隱有一種高傲。

  趙群沒料到冷禦風敢直接把話挑明,反而怔愣住,久久之後,他雙掌握成拳,怒不可遏的說:

  「紅月是我未過門的媳婦,你怎能對她有非分之想!虧我把你當成兄弟,把你奉為上賓,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不仁不義之事?!」

  天氣似乎沒有之前的悶熱,連續兩日的午後雷陣雨,讓空氣中夾雜著泥土青草的芳香味。

  他甩開摺扇,抑制體內的煩悶燥熱,以平和的語氣道:

  「我就是對她不敢有非分之想,才會害得她今日身受重傷。」

  一切若能早知道,這樣的憾事也就不會發生了。

  「那好!人言可畏,還請冷二哥見諒,以後照顧紅月的事就由我和奴婢們來,請冷二哥和紅月保持距離,否則閒言閒語會傷害到紅月的名聲。」趙群看冷禦風悠哉悠哉,一副不把他放在眼底的模樣,那股氣實在很難咽下。

  冷禦風搖了頭,「沒有看到紅月康復,我絕不會離開她身邊。」他強霸的宣誓。

  「你……」到底誰才是她的未婚夫啊?!

  趙群更加羞怒!他是趙家的大少爺,他的一聲威嚇甚至可以撼動整個絲綢的半片江山,而冷禦風竟敢如此大言不慚!

  「冷二爺,那就別怪趙家和火龍堂多年來合作的交情了,我只好情冷二爺馬上離開趙家。」

  「那我會帶著紅月一起走。」冷禦風挑釁,沒有任何愧疚。

  當初他就是為了該死的所謂仁義道德,推拒她對他的感情,若是沒有顧慮到趙群,他早就和她雙宿雙飛。

  趙群傻了眼!他崇拜多年的大俠,怎麼會是奪人之妻的惡霸?

  「冷二爺,我不想和你撕破臉,大家是魚幫水、水幫魚,趙某好言功盡,若冷二爺執意如此,我只好報官處理。」

  狄劍晨不知何時來到冷禦風身後,他拉住冷禦風的袖口,「二爺……」他的眼神提醒著要冷禦風三思而後行。

  房內傳來老大夫的叫聲:「醒了!醒了!管姑娘醒了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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