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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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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撇開眼神,故意不看他。「我沒事。星期一我就可以正常去上班,謝謝你來看我。」她只能故作鎮定。 「宇心……」他看著她的故作堅強,卻無法揭破她極力想要掩藏的事實。「你去看醫生了沒?你的臉色真的很差。」 「我沒事,你走,你快走。」她的堅定幾乎要被他的柔情給摧毀。 「別這樣,你先坐下來。」他伸出手,想握住她的手腕,她卻如驚弓之鳥般地立刻倒退一大步。 「我不要坐!你也不要碰我!」因為激動,讓她猛咳了出聲,這一咳,似乎怎麼都停止不了那五臟六腑的扯動。 他立刻又走進廚房,然後倒了一杯溫開水出來。「你坐下,先把這杯水喝下。」 他硬是拉著她坐下,然後將杯緣抵在她的唇邊。她看了他一眼,知道他的倔強,只好乖乖地把水喝下。 一杯水喝完,她的咳嗽才逐漸舒緩。 「你生病了,你得去看醫生。」 「我看過了。」她比了比桌上的藥袋。「你真的不用操心。」 「那你中午吃過了沒?」見她悶不吭聲,他心裡就有答案了,於是他又轉身走進廚房。 「紀博濤,你不要碰我的東西,這是我家,你沒有權利碰我的東西!」 她在廚房門口大聲嚷嚷。 他不顧她的反對,打開冰箱。冰箱裡空空的,只剩下幾顆雞蛋。 於是他只好拿出雞蛋,再從櫥櫃的最下層找出米桶。 「紀博濤,你以為你還是這裡的男主人嗎?你如果這樣想,就大錯特錯了!你立刻離開我家,馬上離開!」 她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,可是他還是不為所動,繼續掏米洗米。 「你怎麼可以這樣!你走得那麼絕裂,連回頭都沒有。你怎麼可以說要來就來!你怎麼可以這樣的若無其事!」喉嚨因為用力嘶叫,又讓她忍不住猛咳了起來。 他沒有反駁。她現在是個病人,他忍住所有要說出口的話,一切都得等她的病好了再說。 「你怎麼可以說來就來,說走就走?你怎麼可以……」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忽然失了聲,整個人就這麼往旁倒了下去。 「宇心!」他丟下手中的鍋子,眼明手快地攙扶住她。 她的眼睛在迷蒙中半睜開來。「我不愛你……我一點都不愛你……我死都不會再愛你……」她喃喃地喊叫著,那像是不願妥協的脾氣。 紀博濤看著床頭櫃上那一整排的相片。 第一個相框,是他和她公證結婚當天的合照。雖是結婚,她卻沒有穿白紗,他也沒有穿西裝,極簡單的儀式,她臉上卻洋溢著快樂的幸福。 第二個相框,背景是阿里山上的日出,他拜託路人甲幫他們合照,因為氣溫接近零度,只見她小鳥依人的緊緊偎在他胸前。 第三個相框,是一個綁著兩條髮辮的小女孩。小女孩五官甜美的模樣,簡直就是她的翻版。他看不出來小女孩的年紀,只是,小女孩會是他的女兒嗎? 第四個相框,是她和小女孩的合照,兩人穿著一模一樣的母女裝,背景是他所熟悉的青青草原。 看完床頭那一整排相片,再看看床上睡得正熟的女人。 在她昏倒的那一刹那,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擰得有多痛!他連忙將她抱到床上,替她蓋好棉被,再回到廚房煮了一碗簡單的蛋花粥。 他威脅她不吃粥、不吃藥的話,他就不離開她家,她這才乖乖地喝粥吃藥,現在因為藥效發作,讓無力抵抗的她,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。 他坐在床邊,右手緊緊握住她的左手,忍不住歎出一口長長的氣。 他怎麼會以為她不愛他?若她不愛他,為何要保留他的相片?為何還要住在這裡?連裝潢擺設都沒有移動過,甚至有可能生下他和她的女兒。 這八年來,他究竟錯過了什麼?他自以為是的固執、莫名的原則,是不是會讓他後悔終身? 寂靜的空間,傳來大門開動的聲音,他覺得納悶,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手中的小手,在走出房外時,迎面來了個年輕貌美的小姐。 「你是誰?」紀博濤問。 「哇!宇心這裡怎麼會有男人?」俞宇潔驚叫的同時,連忙先把提袋裡的熱食擱在桌上。 「我是紀博濤。請問該怎麼稱呼你?」他落落大方的介紹著自己。 「你……你……」俞宇潔指著紀博濤的鼻子。「你就是紀博濤,中民的總經理?」 「是的。」紀博濤微點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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