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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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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追蹤一整年下來,跡象直指弄春院。 話說,去年一整年長安城的富豪大戶間均籠罩在一片鶴唳風聲中。因為接連數個月,幾個甚具名望的富豪家中,相繼被竊走稀奇珍寶。 神偷在下手前,必先用戰帖通知。與其說那是戰帖,倒不如說是信函;信函的內容一概寫明將在一個月內偷走該府最重要的一件物品。 至於是什麼物品,神偷不會明說,為的是引起該府的緊張和猜疑。 神偷下手快又准,從沒失手過。儘管各家都布下了天羅地網,仍是奈何不了神偷的神出鬼沒。 直到現在,連偷兒是男是女、是老是少,都還沒弄清楚。 何府的玉麒麟、李府的白玉瓷盤、謝府的明月珍珠、丁府的八駿圖,都在戒備森嚴下先後被神偷給竊走。 之後神偷又下戰帖給連府,表明將偷走連府最珍愛的小姐。連府請到名震江湖的火龍堂來保護她,就在大家以為火龍堂大堂主冷非雲抓到神偷時,誰知那個偷兒竟是神偷的師妹,她是假借神偷之名欲擾得連府不安。 更沒想到的是,神偷的師妹最後竟和冷非雲成了親。在他們大喜之日,真正的神偷又上林府偷走了翡翠玉珠。 事情似乎到此斷了線,但憑他蕭左和火龍堂的交情,至少知道冷非雲的妻子開口閉口喊神偷為師兄。 神偷似乎很懂得操縱人心。先是引起眾人的惶惶不安,更在長達一個月的漫長日子中,讓富豪大戶疲于部署護衛,製造恐慌,然後再擇兵荒馬亂之際下手。 夜色中的紫軒是這樣的朦朧不清,而窗帳後的花飄紫應該已經入睡了吧? 想起她的人、她的反應,蕭左不自覺的笑逸出唇瓣。 會是花飄紫嗎? 不,她看起來一點武功也沒,否則以她對男人的厭惡,在他三番兩次的調戲下,早該出手制止,結果她並沒有。更何況據消息來源指出,神偷應該是名年輕男子。 會是張遲嗎? 不,他雖有功夫底子,卻少了神偷該有的靈敏度,走起路來又沉又重的,按理推斷不該是他。 會是張萬全嗎? 不,他高壯的身形不像。有兩次他幾乎追蹤到了神偷,奈何神偷棋高一著,讓他連神偷的衣角都沒碰上。 會是陳金、陳土? 人不可貌相。陳金、陳土走路輕而快,看得出來是練過拳腳功夫。愈不可能的人愈可疑,說不定就是兩兄弟中的一人。 蕭左抽絲剝繭,希望在有限的證據裡,找到最有可能的答案。 日前,許文義收到了神偷下的戰帖;許府裡有許多為富不仁所得來的寶藏。神偷會偷走什麼?這讓許文義如臨大敵,廣邀江湖上武功高強的能手進入家裡備戰。 這一招其實是高招。這樣一來,許文義便不會有空上弄春院來,更不可能花心思對付沈霜霜。 這樣推演下來,神偷在弄春院裡該是八九不離十了。 只是,神偷會是誰呢? 紫軒小小的花廳裡。 花娘、花飄紫母女倆面對面共進午飯。 「娘,那個蕭左不是好人,請他離開弄春院吧。」花飄紫有些食不知味,飯沒吃兩口就擱下碗筷。 「來弄春院的,哪個是好男人?」花娘倒是吃得津津有味。 「我覺得蕭左這人不簡單,可能另有意圖。」就算是最親的娘,她也說不出口那個登徒子曾經輕薄她的事。 「弄春院是認銀子不認人的,誰有銀兩誰就是大爺。這麼多年了,難道你還不能習慣?」花娘可是見多了男人。男人不風流,就不叫男人了。 「那至少讓他換房間,我不喜歡他住在那兒,總覺得一天到晚被他監視著。」她走到哪,他就跟到哪,根本就是隨時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。 「我也跟蕭左提過,可是他不肯,他說他喜歡有窗子的房間,空氣好、視野佳。」 「娘,你若趕不走他,我親自去趕人!」 「你一向不過問弄春院的事,怎麼突然對他有了興趣?」花娘打量著女兒,猜測著女兒一向緊藏的心思。 「我不是對他有興趣,只是希望他不要把院裡的姑娘迷得團團轉。」雖說沈霜霜不會跟蕭左走,但是以蕭左的風流本事,難保沈霜霜不會因日久生情而愛上他。斬草必須除根,他一定得離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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