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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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蒼白的小臉,泛起了嫣紅。「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有心眼的人?我還以為你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大木頭!」 「我也是事後才厘清的,我想我是獨獨對你才會這樣,對別的姑娘,我可是一點心眼也沒。」 聽他這麼說,她心裡可樂的。「要是沒有×藥的事,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,你已經知道我是姑娘家的事?」 「我不敢跟你說,怕做不成兄弟之後你會離開我,我無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辦。」他輕輕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。 「你怎麼都不告訴我?這些話要是早告訴我,我就不會……」浪費這麼多年的光陰。 「現在講也不太遲。你不要再把我推給大小姐了,我真的不能沒有你。」他想擁緊她,卻又怕碰觸她的傷口,只能握住她沒有受傷的右手。 「嚴齊,我不會再把你推給大小姐,就算你想我也不依,我會牢牢把你抓緊,這輩子你都離不開我的。」 她曾經不安、掙扎、矛盾、無措、彷徨,想必他也有同樣翻騰的情緒。多少年了?往事他還記得這麼清楚,可見他對她用心的程度,不管他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,至少他一直都把她放在心上。 「我不會離開你的,相信我,我真的很喜愛很喜愛你。」 聽他這麼說,她言笑晏晏,如那豔陽高照。 而他在心裡暗暗發誓,夏風吹起時,他一定要抱得佳人歸。 鳳仙花開,一大片火紅的花開滿嚴府的前院,如同這火熱的季節,也如同接續而來的喜事。 喜事之一,餘恩大病初愈。幸好在餘閱的妙手下,她的身子並沒有留下難看的傷疤。 喜事之二,余恩和嚴齊的婚事正緊鑼密鼓的籌辦著,府裡上上下下都漫著鬧熱的氣氛。 喜事之三,餘恩的肚子有了兩個月的身孕,小生命的意外來到,最開心的莫過於余嬸和嚴安二老。 這是嚴安第一次娶媳婦,也是余嬸第一次嫁女兒,雖然都住在一塊,但該有的禮節絲毫馬虎不得,於是為了婚禮種種細節,以至於延宕了不少時日。 在余恩和嚴齊還沒成親之前,遠方卻先捎來了傅時得的消息。 傅時得親自送喜帖上門,也順道探望餘恩的傷勢。 「沒想到傅兄快我一步。」嚴齊的笑容裡,更多的是放鬆的表情。 「動作不快一點,我怕婕兒會改變心意,我可是苦等了她好多年了。」傅時得是眉開眼笑,笑容裡是桃花朵朵開。 「我恐怕不方便參加傅兄的大喜,真是抱歉。」嚴齊拱手為禮。 「沒關係,我明白。那不知嚴兄歡迎我帶著我的新娘子來為你的喜事祝賀嗎?」傅時得問。 「那是當然,只要傅兄的新娘子願意。」嚴齊一口答應。大小姐若能有個圓滿的歸屬,那他心頭的愧疚也才能消弭。 兩個男人談天說地了一上午,傅時得因不想離開美嬌娘太久,沒有留下過夜,轉身又快馬奔回京師。 傅時得離去後,餘恩這才帶著滿肚子的疑問來到嚴齊的身邊。 嚴齊倒了一杯茶給她。夏日天悶,他可不希望她發汗中了暑氣,那可就不好。 餘恩喝了涼茶,潤潤喉之後才開口:「嚴齊,傅兄第一次上門找你時,你到底麻煩他什麼事?為什麼他會說是家門不幸?」她一直忍住沒問,今天總算有機會可以問。 「啊?什麼?」時間過去許久,嚴齊不懂餘恩在問什麼,一臉迷惑。 「你忘了嗎?那時你送他到大門外,對他所說的事。」 嚴齊回想當日情形,然後一臉了然。「是關於何仁的事。何仁是傅兄的表叔,我希望傅兄多注意一下何仁的違法行徑,他說他知道何仁不法之事,但一直查無實證,以至於他父親始終拿何仁沒辦法。」 「所以傅兄才會說家門不幸?」她總算明白了。 「沒錯。前些日子傅兄有跟我提過,何仁因為玷污了一位少年的清白,在罪證確鑿下,已經被知府大人送進大牢法辦了。」他一直沒跟她提起,是不想她想起何仁那張齷齪肮髒的臉。 「那知府大人真是個好官,像何仁那種敗類,應該幫他去勢的,免得他繼續為害他人!」她雙手握拳,一提起何仁,她不免激動了。 「別氣,小心肚子裡的胎兒呀。」他得時時提醒她那衝動又莽撞的性子。 「沒事的,你別那麼緊張。何仁的事,該說我是因禍得福嗎?」 「也許吧,這才讓我們的關係突飛猛進。不過,我不希望再有發生的可能。」他將她的小手圈握在他的掌心裡。 「放心吧,我不會再做出自不量力的傻事。」她想收回自己的手,他卻不依,依舊握得緊緊。「大白天的,被師父撞見了就不好。」她睞了他一眼。 「哪不好?我們連娃兒都快生了。」他就喜歡看她難為情的害羞樣。臉皮這麼薄,越來越不像她了。 她雙眼滴溜溜地轉了轉。幸好是接近黃昏時刻,沒有人在廳裡,連小丫鬟都忙著去井邊打水了。 「嚴齊……」 「退叫我嚴齊?」他不依地反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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