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黃千千 > 愛你心甘情願 | 上頁 下頁
二十七


  「我……我有帶手帕,在包包裡,你不用脫衣服嘛。」

  他為何可以這般自若?好像在她面前半裸是很習慣的事,明明衣衫不整的人是他又不是她,她暗罵自己怎麼會這麼沒用!

  「這樣比較快。」他的手往下移,輕拭她的臉頰,看著她的局促,他就忍不住想逗弄她。

  「我自己來啦。」她一把拉下他的手,不讓他再隨便亂碰。

  「怎麼,你也會害羞?」他凝看著她,眼神火辣辣。

  被他這樣盯著看,害她雙腳有些虛軟。「誰會害羞,又不是沒看過!況且,你也沒什麼好看的。」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,只好轉過身去,狼狽地逃出浴室。

  他跟著走出來,手裡還拿著自己的T恤。「你去哪?」

  「我……下樓去。你不是不讓我待在這裡?」

  「你確定你要這樣出去?」他挑眉。她的無措、慌亂取悅了他。男人啊,在某方面還是挺自負的。

  她低頭,這才發現她身上的白色無袖背心在被水淋濕之後,居然呈現透明狀,在烈陽的光影下,浮現出內在美的粉紅色澤。

  她雙臂環胸,微卷的眼睫眨著忐忑。「你出去啦,我要換衣服。」

  衣櫃裡還有一些她的舊衣服,前陣子她已經把還可以穿的夏衣清洗過,幸好可以派上用場。

  他沒有走出房間,反而上前一步。「幹什麼那麼緊張?我是那種不良的男人嗎?」

  她很想點頭說是。他在這方面一向超主動的,但她識相地沒有反駁他的話。在這種情形下讓他下不了臺,絕對是下下之策。

  「你是正人君子,那可以請你去檢查一下,為什麼昨天才安裝的水龍頭會爆裂開來,好嗎?」

  「你一點都沒長進,還是這麼容易臉紅。」他不自覺地屏住呼吸,就怕自己會忍不住衝動,做出不良的行為。

  她不知道該往哪裡看,甚至被他取笑了,她卻沒有絲毫反駁的力道。

  「你別鬧了。」

  他雙手悄悄握拳,眼眸變得銳利又深沉,深深吐出屏住的氣息。

  「你先換衣服,我待會再來檢查。」他轉身走出主臥室,沒忘記將房門給關上。

  他站在房門外,感覺到那純然生理的衝動。無論分別再久,他對她的感覺依然這麼強烈。

  跟她歡愛的畫面浮上他腦海,看著渾身濕透的她,是這麼的引誘他的感官,在那一刻,他真想將她撲倒。

  該死!

  他咒駡自己。

  連年弘,你還真是個不良的男人!

  第六章

  原本破敗的房子,如今已煥然一新。從今天開始,蕭淑女就不用再寄住廟裡,可以回到闊別七年的房子了。

  今夜,她親自下廚,打算宴請那一票兄弟,不過怪的是大家都突然有事情無法到場,她的唯一客人就是連年弘。

  連家在這地方上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,但也是名聲響亮。再過兩天,連家將為婷婷舉辦生日宴,餐會地點就選在村長辦公室前的廣場,請外燴師傅辦桌,席開五桌,只宴請親朋好友及左鄰右舍。

  當親朋好友接到連家的請帖時,心裡都非常納悶,為何蕭淑女會懷著連年弘的孩子去嫁給別的男人,只是大家又開不出個所以然來,這事情的曲折離奇,恐怕只有當事人才清楚,更是明日探詢的重點。

  蕭淑女已經跟連年弘談定,婷婷白天由連家協助照顧,晚上還是回到她家跟她一起睡。

  「我準備這麼多的菜,他們卻臨時有事,真是不夠意思。」蕭淑女看著一桌子菜,婷婷正在隔壁玩耍,寂靜的空間中只有她和他,這讓她心慌亂得很。

  「放心吧,就算今天吃不完,明天我也會負責吃完。」連年弘嘗了一口魚,表情有些古怪。

  「怎麼樣?好不好吃?」她問得緊張。從小沒有媽媽的她早練就出一手好廚藝。但今晚她就像是第一次下廚般,緊張到居然還將蛋殼打進碗裡,更差點把糖當成鹽巴。

  「當然好吃。你煮得比我媽還要好吃。」連年弘看著她,唇邊淡笑,帶著些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靦腆。

  家裡的人都希望他能把她再追回來,只是,他該怎麼追?曾經破滅過的感情,還能再復原嗎?萬一弄巧成拙,破壞了目前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寧靜,那不就得不償失?

  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甜言蜜語了?你一向吐不出什麼好話的。」

  他拉開啤酒罐上的拉環,遞給她一罐,自己再拉開一罐。

  「我是嘴笨,偏偏嘴又快,有時說錯話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」他是故意要喝酒的,因為那可以鎮定他不安的情緒。

  「大村長也會道歉?」這樣的場景不在她的預期裡,這讓她的臉頰起了燥熱,有著淡淡的不安。

  「大丈夫要能屈能伸,是不是?」他喝口啤酒,很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打她,可他居然孬到問不出口。

  她點頭,拿起啤酒,敬他。「謝謝你這麼疼愛婷婷,還幫我這麼多的忙。」

  「你說這些幹什麼!婷婷是我的女兒,我本來就應該疼愛她,要是你當初不離開的話……」他猛然止住脫口而出的話。

  「我也曾經想過,如果我沒有離開的話,是不是就沒有後來這些事。」如果她和他都能早點想通,各退一步、擺低姿態,是不是就會不一樣?

  「我……我不是在怪你。」他想談這件事,卻又怕談這件事;裹足不前、進退兩難,這樣的扭捏,一點都不像他的個性。

  「你要怪我也是應該的。我跟我媽一樣,都是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。」她揚唇想笑,無奈卻覺得苦澀無比。她喝的只是啤酒,又不是烈酒,為何她有種酒入愁腸的傷感?

  「別這麼說自己,你知道你不是的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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