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寒沁 > 偏愛你的壞 | 上頁 下頁 |
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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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的是,其他動物雖能激起她的憐憫之心,卻只有貓能進得了她的家門,並非她厚此薄彼,而是她的大腦只有在看到貓時,才會自動停止運作,讓情感戰勝理智,不但別人覺得奇怪,她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。倒是依蝶給了她一個好答案,慵懶的她是貓咪投胎轉世的,所謂物以類聚,當然只有貓能與她相看兩不厭嘍!在找不到其他合適答案的情況下,依蝶的這個解釋只好將就將就湊合著用啦! 小貓們各有各的特色、雪白毛色的叫畢卡索,通體漆黑的是拉斐爾,還有花不溜丟的叫夏卡爾,至於那只最皮的小虎斑,則是叫雷諾瓦,藝術家的名字似乎與它們活潑好動的本性極不相襯,可是誰教映然替第一隻貓取名時,身旁正好擺了本「西洋美術史」呢! 「再鬧吧!等我恢復體力,若不把你們一隻只吊起來鞭打,我就不姓黎。」出口的威脅得不到任何回應,貓仔仔們依舊我行我素,肆無忌憚地大肆破壞,完全把虛軟無力的女主人當只病貓對待。 映然哭笑不得,在整理了一上午的淩亂不堪後,疲軟的身子哪有力氣與這些精力旺盛的四腳動物作戰,适才的威脅也只是想挽回一些做主人的尊嚴罷了。 「算了,隨便你們。」萬物之靈的人類,若是與這些不知好歹的走獸們斤斤計較,無疑是自貶身價,她決定大發慈悲,放它們小屁屁一條生路。 將貓兒們從她的視線中驅逐出境後,映然懶懶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幾張明信片和一份報紙,她想都沒想,就將報紙隨意擱在手邊,先看明信片,反正這報紙是今早回來時順便買的,什麼時候看都無所謂,倒是這明信片啊……淡淡的柔笑飄上她的唇角。 明信片的內容她不用看,就已了然於胸,只因那上頭端麗的字體是屬於她的。是的,這些明信片都是她寫的,是她給自己的禮物,每當她流浪到一個新的國家,她就會寫上這麼一封短箋寄給自己,回來後再慢慢品嘗當時飄流異鄉的心情。 映然一張一張細細地回味,讓自己再度優遊于喀什米爾清幽的達爾湖、尼泊爾雲霧繚繞的干城章嘉雪峰……嗯?這是……這張明信片不是自己的,她從其中揀出一張,封面的圖樣陌生得很,會是誰寄的呢?她帶著疑惑翻過面—— 乖囡: 爹地、媽咪大半年沒看到你了,媽咪說再不見乖囡來請安,就要把你登報作廢,可是爹地捨不得,所以,你抽個空過來香港一趟吧!另外記得回老家去看著姥姥,她嘴上雖然不說,心底卻是念你念得緊哪! 一個人單身在外頭不要只顧著玩,偶爾也想想爹地、媽咪吧! 爹地 映然逐字看完,實在不知該哭還是該笑,這種東西只有她那天才老爹才寫得出來。香港?這對寶貝夫妻會跑那去,該不會又有什麼拍賣會吧?古董拍賣商帶著畫家妻子雲遊四海,遊得比他們有流浪癖的女兒還勤快,她都沒埋怨他們冷落獨生女了,他們倆倒先反咬自己一口,通緝起她來了。 一家子嗜游成性,一年見不到幾次面是很稀鬆平常的事,彼此也算習慣了。不過近年來,夫妻倆三不五時就會捎個信來,想見女兒一面,映然其實是很能體諒的,大抵,人到了某個年紀,都會希望兒女承歡膝下,想來,她這個女兒是做得太失敗了。 也好,就去盡盡為人子女的義務吧!剛下決定,不料竟瞥見右下角的日期,她陡地輕笑出聲,上頭清清楚楚寫著五月呢!如今已然七月,兩人又不知遊到哪去了,即使她想做個孝女也無從做起。 「爹地、媽咪,並非女兒不孝,而是天命難違,女兒只是順從天意罷了。」她不甚有誠意地懺悔道。 該見面的時候總會見著面的,父母若要怪罪下來,她也只好認了,但姥姥那,自己是真的該去請個安了,映然在心中盤算道。沒人給姥姥嘮叨個一兩句,老人家可是會很寂寞的。 心下打定主意,這件事也就順理成章地拋在一旁。本來就是嘛!大好時光,想這事兒實在不怎麼有營養,況且,天那麼藍,吹來的風是如此清爽宜人,不睡個午覺,實在太對不起老天爺的厚賜,而手上的這份報紙,也應是睡醒後的事了。 她打了個呵欠,將明信片順勢一丟,翻轉過身,直往吊床深深埋去,埋入無憂無慮的夢鄉中,擱在手邊的報紙啪地掉落,應聲攤開的版面上,有一雙燦如星子的藍眸,怔怔地凝望她嬌美無瑕的睡顏,而跌入睡夢中的她渾然不覺。 「如何,這地方不錯吧?」一輛墨黑跑車疾馳在顛簸的山路上,司機一邊忙著旋轉方向盤,一邊抽空與駕駛座旁的乘客說話。 「嗯!」藍斯輕應,整顆心完全被窗外的山明水秀吸引,無暇顧他。 想不到臺灣這小小的海島竟有如此美麗的地方。俯瞰雄峙連綿的山脈與氣勢萬千的磅礴大海。藍斯的心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深深撼動,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充滿他整個心胸。 「在這種荒山野嶺中,絕不可能有人找得到你,而且這地方未經開發,多得是取景的好材料,絕對可以滿足你的攝影癖。」司機傑洛?雷特又滔滔不絕地講了一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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