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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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蚵仔煎、肉圓、花枝羹讓她飽了個八成,一手捧著珍珠奶茶,一手勾著雷諾的手臂在臺北街頭瞎逛,冉方晴就忍不住開始問起她這一個禮拜來的疑問了。 「你去澳洲,為什麼前一天不告訴我?」嘴裡塞滿了粉圓,正好可以作出氣鼓鼓的模樣。 「我還猜想你吃飽了就會忘記這件事呢。」雷諾·威登還想開玩笑,見她不肯笑才正色道:「我以為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來冷靜一下,這剛好是個機會。」事實證明這是一個荒謬至極的想法。他「冷靜」之下唯一作成的結論是發誓這輩子誰也不能再對他做這麼殘忍的事——和她分開。 「是因為『那件事』?」在海邊小旅店發生的「那件事」 他點點頭。 「你覺得我……很差勁嗎?」她的表情很受傷。 「老天!你想到哪裡去了!」雷諾·威登撫開她糾結的眉頭。「記住這句話:你是我這輩子所遇到最最美好的東西。」他頓了頓,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。「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是。」 冉方晴因為這滿含色情的一瞥紅了臉。 「那……究竟是為什麼?」 他考慮著該怎麼對她理清自己的感覺。「我們才相遇不到幾個月,我很驚訝自己竟然有資格可以得到這麼美好的東西。」掬起她的手一吻。「我擔心你只是一時糊塗,一旦想清楚就會後悔不要我了。」 接觸到他嚴肅的眼神,她才沒有為這句類似連續劇的對白笑出來。這個男人可是當真這麼想的。 「所以,其實『冷靜』的時間是要留給我的?」 「也是給我自己。太多的驚喜讓我有點沖昏頭了。」老實承認,他已經失去了平時行事的縝密思維,變得滿腦子都是她。 冉方晴沉吟了許久,神色一斂。 「如果……冷靜的結果是,我後悔了,不要你了呢?」 握著她手的大掌僵了一僵,湖綠色的眸子轉成闐暗,微眯成危險的訊號。「是真的嗎?」低沉的聲音裡有濃濃的警告意味。 她的頭只是動了一下,一下下而已,下一秒鐘整個人已經被壓在暗巷的牆壁上,承受著突如其來的一陣狂吻。「不可以……不可以……你不可以……」他貼著她的唇喃喃念著,同時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。 「你不可以不要我。」額抵著額,眼對著眼,他這句話是肯定句,沒有請求的意思。 「你也不可以。」她的肯定不會比他的少。 雷諾威登呆了一呆。 「我不可以?」 「不可以一句話都不留就失蹤。」冉方晴掙開他,踩著重重的步子回到大街上。「不可以自以為是,不可以胡亂猜測,不可以不相信我,也不可以不等我把頭搖完。」 他大喜過望地緊跟上來。 「原來你剛才不是點頭,是要搖頭啊?」 她還是沒給他好臉色。 她這一氣讓他思考了老半天。 「我有自以為是、胡亂猜測嗎?」 「你不相信你自己的時候,不要假設我也不相信我自己好嗎?」實在受不了這個魯鈍的男人,冉方晴開始用食指戳他。「你心裡在為我設想這個、設想那個的時候,為什麼不乾脆直接來問我呢?」 「因為我不敢。」雷諾·威登抓下那只還在生氣的食指,攬她入懷。「我怕聽到我不想聽的答案。」 冉方晴抬頭看他,歎了口氣。「照你剛才那個樣子,怎麼可能聽到你不想聽的答案?」 「你是因為這樣……因為被我嚇到才說了我想聽的答案?」他的緊張又來了。 「笨蛋!」有這種大老闆,威登航運怎麼還沒倒呢?「我才不是。」 「你確定?」 怎麼會有對自己這麼沒信心的多金帥哥呢?而且偏偏教她給遇上了。 「我確定。」冉方晴反握住他僵硬的手。「我什麼時候真的怕過你、真的被你嚇到過了?」 「這世上也只有你從來不把我的怒氣當一回事。」笑容總算回到他臉上。 她只是聳聳肩,再喝一口珍珠奶茶。也不知道為什麼,從認識雷諾·威登開始,她就知道他再怎麼生氣也絕不會真的傷害她。 「吃飽了沒?」他吻去她唇角的奶漬。 「嗯。」她撫著肚子點點頭。「要回家了?」 他看了看表。「時間還早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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